易芳歇从祁聊身后走来,随意地看了看祁聊,薄唇微张,又闭起,随后掠过了祁聊走向了秦灭雪。

秦灭雪还没开口,易芳歇已经对着舟飞郁开了口:“飞郁,该往北去了。”

“嗯。”舟飞郁看了看脚下,“今年这湖干得真早,北边的沙土又到哪里了呢?”

祁聊叉着腰,喊到:“我说,你们能不能带我一个?”

舟飞郁搭着秦灭雪的肩膀对易芳歇说:“馋了,你也不知道倒壶酒来。”

祁聊:“……”

“你们这半年的酒,本姑娘包了。”这回祁聊没喊,那仨儿倒是愿意回头看她一眼了。

秦灭雪抓着舟飞郁的衣袖摇了摇,舟飞郁看向祁聊:“那就勉强捎你一段。”他挥了挥手,往北方走去

秦灭雪和易芳歇在后头,舟飞郁越走越快,祁聊紧紧跟着,两队人距离越拉越开。

易芳歇抱剑走着,看着祁聊背影,问:“那姑娘是谁?”

“不知道,之前没听说过。”秦灭雪扶着腰,左右脚迈着,“名字叫祁聊,轮引的弟子。”

“轮引?宫里做事哪位?”易芳歇凝凝眉头,“来头不小。”

“骗子,你等等我。”祁聊,

“别叫我这个。”舟飞郁没回头,更没有等她。

“那飞郁你走慢点。”

“更别叫这个。”

“舟哥哥好生挑剔。”

舟飞郁咬着牙:“住嘴。”

“舟飞郁!”祁聊低着头只顾着笑了,抬眼一看舟飞郁完整的背影,小跳追着,“轻工这么厉害,师承何处啊?”

舟飞郁回了冷淡而随便的两个字:“风荷。”

祁聊哼笑一声:“鬼骗子,骗术拙劣啊。”

……

暮春时节,春风散去,幽州城外,青山连绵。江湖人谁人不知,山深处,有风荷。

风荷派的山门已经落了灰,里面更是抱残守缺,满地狼籍。

那叶落花谢,十载岁月,地面也斑驳。兴许夏风激猛,卷起尘浪与残枝败絮,似剑出鞘,终要斩那负义人,谢盛春。

风荷祠堂,四面老旧生风,但却像一位不言语的老人,静穆地,盘坐在地上。里面列祖的牌位陈列着,高台前跪着一位面色蜡黄,年近花甲的男人,他无法动弹。

门外院落中,剑刃通体散光似霜华,剑尖指地,剑柄握在那红衣女子的手中,高束的乌发与红发带同扬,犹如腊月香梅的红影,她清冷的双眸睥睨着,睥睨着祠堂里匍匐的男人。

那男子咽了咽口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是祭我风荷。”那女子语气有些阴冷,柳叶眉下的眸子里却含了泪,“风荷百年风霜,百年荣辱,一朝落魄,一朝散去,黎泊远啊黎泊远这么多年你真是毫不知悔改。”

“风荷的惨败都是纤巧宿自负,与我等何干!”黎泊远低着头声音却大的很,“宋调调,我好歹是你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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