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
晨,
新年的第一天,老天爷送来了一份大礼。
海子蓬乱着头发,一边打哈欠一边穿衣裳,今天与佳人有约,得早起。
众人皆睡之时,他爬下床,穿上他老婆给他买的毛茸茸拖鞋,把水卡插在卫生间门往外的插槽上,将洗脸盆和漱口杯放在洗漱台的热水龙头下,接满热水,拔水卡,一手端起漱口杯一手像往常一样拉开窗帘……
“啊~啊~啊~~~~”素来冷静话不多的海子,秒变80分贝的男高音,把其他三位室友从梦境强行拽回现实。
漠北起身,趴过田野的胸膛,拉开床帘看向洗漱区。
海子中了邪一般,在洗漱台前口含牙刷,不停乱蹦乱跳、奇声怪叫。
“废材~~~起床干活了,去给海子诵个经驱个邪~~~”腹黑的漠北慵懒地开着玩笑——这是在自己寝室里,能出什么大事儿,不用担心,又不是火星撞地球。
海子吐掉牙刷,跑到漠北的③号床下,脸部扭曲,结结巴巴:“漠、漠北!下、下、下、下雪了!”
漠北:“下雪了?”
海子:“嗯!是,是,是的!雪、snow(英)、ゆき(日)、neige(法)!”
漠北皱眉:“就这?值得你大惊小怪么?”
漠北嘴角抽搐:“哼,南方人。”
漠北还没来得及急继续评价,宿舍的房门就被钥匙拧开了。
杨阳师哥顶着鸡窝头,裹着睡袍,穿着人字拖,进门后后振臂高呼:“下~~雪~~了~~!”
他大步来到几乎结上霜花的洗漱台瓷砖前,停下,把窗帘一下子全部拉开,用拳头在空中用力地挥动:“我亲爱的达瓦里希们!下!雪!了!”
漠北嘴角抽搐:“哼,南方人。”
是的,下雪了。
自圣诞节当夜开始,在天空中盘旋了5天的雪,终于落了下来。
晨光雪景、银装素裹,映照在海子和杨阳的眼眸里。
海子的嘴颤抖着,眼角颤抖着,浑身上下每一根寒毛都颤抖着,频率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猛然间,又全部骤停。
“雪~~~这就是传说中的……雪~~~”海子沉醉在皑皑雪景当中。
杨阳师哥在屋子中间张腿扭胯劲舞:“SNOW!SNOW!SNOW!噢耶!噢耶!欧耶!”舞动幅度过大,以至于能直接能看到他的花裤衩。
漠北很是不理解从研究生宿舍楼到松园这一路,咋没把这犊子给冻死。如果换做田野,最起码都投胎两回了。
杨阳停止跳舞后,一把紧紧捏住海子的肩膀:“海呀~~!下雪了,下雪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海子嗓子哽咽:“嗯!师哥,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啊~~~”杨阳咆哮。
仓央废材蜷缩在被窝里的一动不动,与他俩的狂热激动形成鲜明反差:“不就是下雪了吗,又不是下钱,有什么好叫唤的。”说完,他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海子凝视窗外:“天涯海角从来不下雪,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雪,太漂亮了。”
杨阳师哥把窗户【嗖】地一声全部拉开:“达瓦里希们都起来!看雪,看传说中的雪!白花花满天飘的鹅毛大雪啊~百年难得一见,千年才等一回啊~~~”
仓央废材从蚊帐里探出小半个脑袋,翻白眼瞄了一眼窗外又缩回去:“师哥,我怀疑你丫不仅没见过雪,而且还没见过鹅毛。这种渣渣雪花,也配得上是【鹅毛大雪】?你跟鹅有什么仇,要这么黑它。”
从漠北的角度,雪没有看到,但灌进屋子里来的冷风他能切切实实感受到。
“你麻痹的!”你没听错,漠北爆粗口了。
至于为什么?
因为他床上的那个人怕冷。
因为他心上的那个人怕冷。
何其有幸,床上人即心上人。
把田野给冷到是漠北绝不能饶恕事情。
用霸总小说的词语来描述,这叫【逆鳞】。
田野猛然间坐起,一脸的睡梦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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