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今天,对于宋妍湘的联合调查结束,她的情绪也不再如之前那样癫狂,警方决定将她释放。
今年的冬雪来得格外早,才刚刚进入十二月,天空便飘起白色的飞絮。只是雪花还不等落地便化为了雨,一点点洒在身上,配合着刺骨的北风,仿佛灵魂都会被冻住。
宋妍湘就只穿了一件羊绒大衣,在这场雪和雨的洗礼下瑟瑟前行着。从拘留所出来,没有车接她,更是连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按理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本该学着习惯。但经历五天的谩骂,又是这样的雨雪加身,她已经再也撑不下去,终于孤独地蹲在路边,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处于拘留所附近,让过往的行人下意识认为这样的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又或者是因为她现在这副蓬头垢面的模样,会担心是遇到神经病人。反正宋妍湘哭泣很久,始终没有一个人上来安慰过。就连偶尔靠得近些的孩子都立即被家人拉走,生怕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哭累了,宋妍湘手撑着地面艰难站起,想要拦辆车送自己回家。可是出租车司机见到她这副样子,说什么都要她先付钱才可以上车。她身上哪有什么钱啊!往日出门连卡都可以不带,就凭这张脸,宋家大小姐的身份,到哪里还不都是被人当祖宗一样迎接着。
现在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面对这中年秃顶男的冷眼,宋妍湘没有争辩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开走。
世态炎凉,宋妍湘突然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原来没有了父亲,自己什么都不是。街角有个风雪中依然乞讨的乞丐,在这一刻,宋妍湘发现他正在看自己,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分明是一种嘲笑,连你也有资格来嘲笑本小姐了?
身边驶过一辆公交车,就在乞丐的不远处停靠,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也有好心的人为乞丐留下几枚硬币。
也许只要宋妍湘开口,也会有好心人为她付公交车的钱,毕竟给乞丐的都比这多。但宋妍湘不肯放下自己的骄傲,更不想走近那个嘲笑自己的乞丐。
从这里回家需要很久,如果不迷路的话,天黑前应该可以走回去。宋妍湘倔强地坚持着最后的尊严,迎着风雪,迈开回家的脚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她便蹲在避风的楼檐下休息一会儿,可转头回看,拘留所竟然还在视线中。回家的路为什么这么长?脚步竟然如此沉重。
饿了,路边就有开门的小吃铺子,热气腾腾的烟火气夹杂着阵阵不知名的香味,一次次冲击着宋妍湘的嗅觉。可是她没有钱,甚至连里面收拾餐桌的服务员投来的眼神,宋妍湘都觉得是一种嘲弄。他们凭什么蔑视自己?凭什么可以面带笑容?
仰起头,雪化作的雨落入口中,湿润了干枯的双唇,却无法流入喉咙。原来天上的雪是甜的,而此时眼角的泪却是苦的。
实在忍受不住,宋妍湘试着脱下羊绒大衣,也许用它可以换一口吃的。但是无情的北风太冷,一阵阵仿佛刮骨的刀割在身上,让她痛不欲生。与饥饿相比,她更怕被这寒风凌迟,自己何曾罪大恶极过?为什么要受这千刀万剐的苦?
终于宋妍湘看到了高楼林立,看到了车流穿行,终于她找到这座城市熟悉的样子。城东区,距离自己的家又近了些,但依然还在远方。
这家酒吧之前经常跟郭琪盈她们过来,老板人很懂事,是个有分寸的家伙。宋妍湘嘴角流露出一丝希望,也许可以从酒吧中得到一份温暖,一杯忘记痛苦的酒。
“对不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就在宋妍湘满怀期待想要走进酒吧时,一名保安模样的强壮男人拦住她。
“你敢拦我?不知道我是谁吗?”宋妍湘用仅有的力气吼道。
保安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将她推离大门口。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叫你们老板出来。”宋妍湘气急败坏喝骂着。
保安对大门内招招手,又出来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宋妍湘说道:“想闹事是吧!”
宋妍湘怕了,在拘留所这几天,让她明白恶人的恐怖,跟他们没有道理可讲。也许这几个家伙是新来的,没见过自己,就仅凭眼前这副样子狗眼看人低。自己记住他们了,回头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不过现在她进不去,见不到老板,再如何不甘也只能默默离开。
前面那家服装店自己也去过,记得是法国的知名品牌,每季上新都会先给自己留着,等自己挑过才会正式销售。
宋妍湘走进服装店,身上的大衣已经被雨雪打透,她想换一件干爽的。如果可以,让他们再帮自己买点吃的东西最好。大不了以后多照顾他们的生意,更何况这些年自己买他们那么多衣服,没少让他们赚钱。
“嘿!不买别碰啊!弄脏你可赔不起。”
就在宋妍湘刚看上一件雪貂准备拿下来试试,不远处的服务员高声喊道。
“你瞎了吗?我是宋妍湘,看上你家衣服是你们的福气。”宋妍湘不满地回击着。
服务员听她自称是宋妍湘明显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年长些的女工作人员。
那人是店长,宋妍湘记得她。“把今冬的新款都拿来让我看看,有红茶吗?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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