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剑兰拉过弗尔西斯,两人默默跟在冯盏菊的身后,向着小卖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视线落在那染血的空空如也的货架上,感受到越是离那个房间越近崩坏能的浓度就越高,她的心底不免有些忐忑,赶忙摸出了腿侧枪袋里的手枪。
“冯姐,是里面有幸存者吗?这么急……”松开牵着的手,徐剑兰察觉到冯盏菊开门的手都在颤抖,有些担心的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背。
“嗯……是,我的爱人。她,她之前……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叫我来这里接她……”
说着冯盏菊打开了那扇门。大门打开,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位黑发碧眼衣衫不整的女孩蜷缩着。似是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抬眼看去。在看见来人是心心念念的爱人,女孩不顾身上的伤势一下飞扑进了冯盏菊的怀里。
“女……女朋友?”看着那依偎着的两人,意识到自己变成电灯泡的徐剑兰赶忙退回弗尔西斯的旁边。
“小冯……你,你终于来了……”感到怀抱里熟悉气味与温暖的温度,冯盏菊那悬着将近一个月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阿姗……”
如你所见,两人是一对情侣……或者说,地下情侣。
她们的故事,还得从第三次崩坏前说起。
在第三次崩坏还未来临之时,因为冯盏菊家里是军事世家书香门第,家里人多少都比较保守。
她家里有两个弟弟,她是最年长的那个,也是最被无视的那个。自打小,她就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子而就不怎么受到家里人的待见……甚至是自己的亲戚们。
家里人只喜欢弟弟们,重男轻女,包括她那被洗脑的,名义上的母亲。无论她有多优秀……
幸运的是,她依靠着自己的强大的意志力与努力,完成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了部队里的精英,碾压了那从小就活在溺爱之中的弟弟们。但她的父母仍然瞧不起她,说什么总要嫁人的……到老了还得靠男人之类的垃圾话。
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她那封建的父亲与亲戚这么说就算了,她不在意。可是为什么连生下她的母亲都这样说?难道生下我,让我过这种生活的不是你吗?明明你在我出生的时候给过我短暂的温暖,却又为何要夺取她呢?
她很想这么问,却又一次次因为回想起刚出生时母亲那在她的童年生活留下的唯一美好而将这些话咽回肚子里。
日复一日,这样的困扰让她开始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产生怀疑。
母亲的变化让迷茫的她决定不再找伴侣,不与她人暧昧,甚至差点到了不与她人接触的地步。直到她在休假时,遇到的那个和她一样活在阴影下却仍然鼓起勇气前行的阿姗。
她和阿姗相遇是在凌晨12点她家门口的小道上。记得那天,阿姗被他们这边城区的三个地头蛇围在没有监控的角落里要实行打劫。身为军人的她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就走过去把那三个畜生胖揍了一顿。
是的,是一场很笼统的英雄救美。
也是一场笼统的邂逅。
〖小姐姐,还能站起来吗?我看你脚腕受伤了,你家在哪?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没有家。〗
〖那……你,你身上的伤。要不,先去我家擦点药?就在那边,很近的。〗
也是在那天,她得知了阿姗家人把对方当卖钱的工具,将这些靠对方身体换来的钱全部花在赌博上,最后因欠债被逼得自杀的事。
对于这个女孩的经历,冯盏菊很同情她。但她从未在在与这个女孩相处时说出过哪怕一句同情的话语。她很尊重阿姗,因此从未嫌弃过对方的过去。
在以前,因为被父母逼着卖身,阿姗小时候就不受同龄人待见。虽然名为人生的道路如此难熬,但阿姗并未放弃。她会停下,但不会止步不前。
知道对方如此的处境不会喜欢从她人的嘴里听见同情二字,加上阿姗本来就是个倔强的姑娘。她就不再说出这两个字,以及内涵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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