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闪开,狗贼秦王是俺的,都别抢!”一个伙计打扮的壮汉怒吼着,挥舞着剔骨刀,挡在众人前。疯狂的暴雨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更显面前男人的狰狞可怖。霎时间众人呆立当场。“凭什么?秦王是你爹?”“就是!项将军说了,这些尸首随意大家分食。”“莫不是你也听秦大仙说了,吃了王公贵族的肉,可以气运亨通,延年益寿,故意来吃独食的?”不一会,众人七嘴八舌起来,可见亡秦的亢奋让人沉醉,却都不曾前进一步。壮汉眼看要失控,急忙说到:“我只要秦王狗贼,其他尸首任凭大家处置,我不染指!”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吵闹声逐渐大了起来。高台上相谈甚欢的项羽,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眼见秦王室皆已砍头,大局已定,项羽悠然道:“诸位将军,请随我一起看看有什么乐子。”项羽到,双方压力骤减,众人安静了下来。项羽故作威严的指向壮汉问道:“怎么回事儿?”壮汉悲愤交加情真意切的说:“禀将军,我叫韩谈,是韩记肉铺的伙计。此前秦王狗贼装疯卖傻,七十老母看其可怜,领入家中照料,他却强行非礼!家母不堪受辱,撞墙而亡。我找其理论,他却找人将我废了!”随即人群的声音风向突变,“畜牲啊,70多岁也能下得去手!”“太可怜了,这韩谈怕是扎到煤堆里了,厄运连连,这辈子算完了!”“和倒霉蛋抢尸体,很有可能自己也会走霉运”。联想到自己身世,韩谈竟然涕泪横流的继续道:“家父见韩家没指望了,绝后了,也撞墙而亡了!我现在男女不是,家破人亡,都拜这狗贼所赐!我要拿狗贼到坟前祭奠父母亡灵,还请将军准许!项将军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推翻暴秦救民于水火,现又帮我报此大仇,如同再生父母,请受韩谈一拜!”说着便单膝跪地,双手抱前行礼。项羽很是受用,飘飘然说:“准了!”随后就示意手下扔过来令牌。突然,项羽身后的一位黑衣老者,缓缓走出,目光如炬,紧盯韩谈道:“慢着,把他的照身贴拿上来,带去屏风后验身。”一刻钟后,手下押着韩谈,来到老者旁,耳语道:“禀告军师,人照相符,确已被阉。”老者还想继续盘问,韩谈暗自思量,没有疏漏,心下一横,大声嚷嚷道:“项将军,您是万世敬仰的大英雄,不打算为小的做主了吗?”项羽见韩谈胆色不凡,有意招揽,假装愠怒道:“放肆!韩谈你带着令牌速速离去,祭奠完你父母,明日此时到我帐前听令,不得有误!”韩谈内心狂喜道:“得令,多谢项将军做主!”等义军都已走远,韩谈小心包好秦王头颅,快速背起尸身,大踏步回家了。
时间一转,来到夜晚。“你要医治的莫不是午后斩首的秦王?这可是死罪啊!”秦大仙脸色苍白,颤抖着说道,“活人尚不能全医好,更别说死人了”。韩谈见状安慰道:“放心秦大仙,我王死的冤屈,只想让他入土为安,别无他念。你只管将我王头颅与身体缝好,有个全尸就成,赏金双倍给!”秦大仙知道躲不过去,期期艾艾道:“事已至此,赏金我受之有愧,只能全力为之并保证不对任何人讲。还请大人遵守诺言,完事放我安全回家。”一个时辰后,秦大仙拿着赏金,踉跄着独自消失在雨夜里。韩谈等人走后,拍了一下手道:“出来吧,段大人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段纯调侃道:“放走了他,你就不怕招灾引祸?”见韩谈肃穆,随即贴过去,耳语一番,两人互相点头。
咸阳西城门,守卫看到双马棚车想出城,不耐烦的上前盘查道:“下这么大雨也不消停,宵禁不知道吗?不准出城!”韩谈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令牌道:“项将军特批,准我今夜携秦王狗贼尸首祭奠父母,各处放行,违者军法处置!”守卫一激灵,快速打开城门并扬手示意道:“大人请!”韩谈猛抽马鞭,快速消失在雨夜。等车走远了,马大胆调侃道:“兄弟,这是谁呀,都快牛上天了!”守卫关上城门说:“哥哥有所不知,这个韩谈老惨了…”突然,马大胆望着地上深深的车辙印,疑惑的说:“车上只有韩谈和尸体?不对,这么深的印…莫不是有暴秦余孽想混出城吧?”守卫附和道:“很有这个可能,哥哥我们升官的机会来了!老三你速速禀报季布将军来支援,我和马大胆带人先追过去!”随即,几匹快马消失在雨夜。
疾驰的马车里,被陨石砸中的赵子婴感觉脑袋肿胀,赢子婴的信息如海浪般袭来,立马意识到自己好像穿越了!“大秦不该亡!”的信念最坚定,如同魔咒一般在识海中游荡。子婴暗自思忖:我也不白占你身,所有愿望都有我来给你完成!忽听韩谈说:“段大人,后面好像追上来了,你在拐弯处下车,我引开他们。”段纯回道:“我王已死,何不丢弃,与我一同南下,成就一番事业。两月前,我已派一万精兵护送能工巧匠及家小,先行去往巴蜀。”韩谈意外道:“段大人真是好算计,怪不得当初力劝我王据巴蜀退陇西,可惜王上仁慈,被反贼诓骗,以致如今秦亡而身首异处。”
不多时,追兵将至,背后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我死了吗?”韩谈回道:“王上午后已被反贼斩首,确实死了。”背后又提高声音问:“韩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韩谈头也不回道:“去骊山陵墓,为王上选一块风水宝地。”刚说完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苍白、毛骨悚然,不敢回头看。子婴见状心下了然,揶揄道:“你不明说,本王还以为你要拉我去阴曹地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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