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桓帝到青屏宫,听完青妃梨花带雨的哭诉,他方才知道爱妃受了王后的气。这其间有多少真多少假,有多少爱有多少怨,他能辩解,只是暂没心思管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云敬梧回盛都,给他带回不少消息,关于边疆百姓,关于周边诸国,关于四大诸侯国,关于中州共主。天下和女人,孰轻孰重,他桓帝自是拎的清。
只是云敬梧给他讲了一天一夜,例举了无数历史事件和现实条件,固执地为他规划了“尊王攘夷”的国策。这个所谓的“王”,自然是中州共主,以前是幽暮,现在是幽震。桓帝对于云敬梧的建议始终拿不定主意去落实,倒不是因为谗臣的闲言碎语,而是他心有不甘,他不甘心屈于空虚的幽源王朝,屈于共主幽震小儿之下。
“大王,大王。你在听妾说话吗?”
在桓帝为云敬梧的国策彳亍不定的时候,青妃已经唤过他数声了。
“哦!哦!爱妃,”桓帝回过神,揽青妃入怀,替她擦去委屈的眼泪,安抚说:“爱妃受委屈了,孤这就去为爱妃讨说法。”
桓帝携青妃,往仪仁宫而去。
似乎早已预料到自己得罪大王宠妃的后果,桓帝到仪仁宫的时候,王后已经在中庭等着了。
当着众人面,桓帝斥责王后应该把身份多用在为国为民,而不是与后宫妃嫔的争风吃醋上。说什么现在每日都有其他使臣来东霁盛都,人多口杂,他不想听到别人说自己的王后是个没有气度的俗人。桓帝厉色警告王后,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好好珍惜这个身份。
王后带着宫人,跪在庭中,一一应诺。见到青妃终于展出笑颜,桓帝方停止了斥责。只轻描淡写问了句:“王后可明白孤意?”
“妾明白。”
桓帝长舒一口气,继续问:“那王后有什么想说的。”
“妾身体时常不适,这是妾控制不住动怒的原因,为大王计,为青妃计,可否准许妾住到宫外别苑?”
“王后,看来你还是没懂孤的意思?”王后不住仪仁宫,住其他地方,像话吗?
“妾想去听风别苑小住。”
听风别苑?桓帝有多少年没去了?王后此前也偶尔去那里住过一两天,不过多是在病重的时候,也并没有特地向桓帝说明。如今之所以向桓帝提出这个请求,意为,她为了不掺杂他的后宫争斗,所以要住到宫外去,但是如果东霁需要她这个王后,桓帝也能随时召唤她。
桓帝思忖半晌,同意了她这个请求。至少他觉得这样可以避免王后和青妃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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