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祝小姐不过是每日来应个到,哪里比得上小姐您天天一大早的去,擦着黑回,事事亲力,力求尽美,奴婢看您都瘦了,若是老爷夫人还在,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爹娘都已故去,我也只能在他们的忌日里,为宋家众人祷告,希望他们能去往极乐之地,免受疾苦。”宋漪菡双眶微红,宋氏嫡系在一场变故中死伤殆尽,独留她一人在这世上存活。
王婆子是宋漪菡的奶嬷嬷,看到自己小姐伤怀的样子,心中也是难受得紧。
“说起来,终归不是一个姓,到底有亲疏远近。以往大姑奶奶跟来的时候,哪次法事不是轰轰烈烈,香火多了,那些僧人们才会更加卖力。”
“临出发前,姑母身体不适,祖父和爹娘在天有灵,会理解的。”
“我的傻小姐,奴婢的意思是,那祝小姐虽是大姑奶奶的女儿,可到底她姓祝,不姓宋。先前举办法事的时候奴婢不方便说,说不定这次法事的钱银那祝小姐暗中克扣了也未可知。”
“嬷嬷,莫要胡说!”宋漪菡的语气带着严厉。
“奴婢是为了小姐好,老将军他们为国捐躯,小姐您本该是京城里千娇百宠的小姐,如今只能生活在丰县这方寸之地,寄人篱下,身边也就奴婢这一个贴心人。有些话,也就奴婢跟您说说了,在祝家能把小姐放在心上的只有大姑奶奶一人,您可一定要抓住大姑奶奶的心才是。”
“我知道,姑母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下山道上,马车一前一后,祝朝雨和拂冬两个人在后面的马车上。
“拂冬,你能明白吗?”
祝朝雨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挥舞,语速飞快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她拉着拂冬的手,急切地想要寻求认同。
“小姐,您不要乱动。”拂冬手上拿着妆粉,才好不容易才遮住对方眼下的青斑,祝朝雨一个激动,又给擦掉了。
“别弄这些了,你先认真听我说。”祝朝雨按住拂冬手上的动作。
“小姐”,拂冬无奈叹气,“奴婢都听到了,小姐您不就是觉得那话本子写的不好,奴婢下次给您寻被好看的,您现在先让奴婢替您遮掩,不然怎么出去见人啊。”
清晨拂冬送走宋漪菡,马不停蹄地回了屋子,祝朝雨已经起身,可见到对方的那一刻,拂冬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她家小姐吗?
双眼红肿,眼周淤青,眼神空洞无神,脸色苍白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被吸干了精气,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更要命的是,祝朝雨看到拂冬,抱着人就哭了,那一刻,拂冬心里咯噔一下,天都要塌了,结果……
拂冬道:“小姐,您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一个话本子而已,也值得您看一夜,奴婢只能尽力特您遮掩,怕是到时候还是免不得会被夫人问起。”
祝朝雨投入情感太深,眼睛的红肿一时半刻消不下去,绕是拂冬有一手妙手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
“拂冬,你不明白,实在是太惨了,青梅竹马的爱人变了心,喜欢上他的兄弟,最后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战场上,大家都在祝福新人,没人再提起他。”
“小姐,其他人看的都是主角,在意的也都是主角的结局,您偏要关注一个配角,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一个故事而已,小姐何必当了真,还放在心上。”拂冬继续劝道。
“哎,都怪那话本子写得跟真的一样,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最后却没有一个好结局。”
祝朝雨双手托着下巴,目光看向一处,嘴唇微张,不自觉地摇着头,为故事人物的结局惋惜。
拂冬听着外边传来喧闹声,掀开帘子,道:“小姐,马车已经入城了,想来夫人已经在府外等着了,您还是打起精神来。”
“打不起来一点儿,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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