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壮汉屠人魔,只见其右脚一跺,整个人就仿佛化身一头蛮牛般冲向了对他对峙着的几人。

这几位身法较好的镖师,见屠人魔来势汹汹,也决定先避其锋芒,纷纷向一侧闪躲跳开。可谁知屠人魔脸上闪过一抹阴笑,身形在半路陡然一转,整个人爆发出与体型丝毫不匹配的灵活。随后屠人魔反手抡起手中的狼牙棒,砰的一下砸中了其中一名镖师。

被狼牙棒砸中的镖师并没有直接被打得飞出去,因为就在同一时刻,屠人魔左手一抖,那根长满倒钩的铁链宛如一条弹射而出的毒蛇一般,紧绷着就朝着那名镖师而去。

一瞬而过,铁链直接贯穿了镖师的胸口。镖师双眼瞪大,很快就没了生机,从其圆睁的眼睛可以看出,似乎到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丢了性命。

其他和屠人魔对上的镖师们见到这一幕,心情骤然跌到了谷底,个个打起一百八十个心眼子来。起初,众人还认为,他们对上屠人魔应该是最安全的,因为他们只需要利用身法进行游走缠斗即可。可现在看来,一个集合力量与速度于一身的屠人魔,危险程度不言而喻了。

王庆虎见到此幕,心中悲愤交加,同时又对这四人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虽然屠人魔的先发制人看着确实恐怖,但那也是众人不清楚其真实实力,没想到在这样的体型和力量下还藏着此等速度与身法,后面只需要小心应对,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反而是剩余三人,如果人人都有不弱于屠人魔的实力的话,那今天这战,怕是要成为他王庆虎生命中的最后一战了。

屠人魔这边,在适应了屠人魔的进攻节奏后,几位镖师渐渐稳住了局面,虽然压力仍旧很大,但是至少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落败的。

“呵呵呵呵,单公子,就让妾身来陪你好好玩玩儿吧。”曲怜月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怪刃,娇媚异常地说道。

单鸿看了一眼焦灼的战局,“噌”的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上面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细银针,说道:“也好。还记得年幼时家父在皇宫内教书时曾带上过我一次,那时候的怜月公主还是个小丫头,后来就听说被软禁在宫中,现在还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那就让在下来领教领教怜月公主这些年的变化吧。”

说罢,单鸿单手一挥,无数银针便激射出去,在月色的照映下,显得若隐若现,只是,那银针激射的方向,并不是赤狐曲怜月那儿,而是和一众镖师缠斗中的屠人魔。

赤狐曲怜月瞧见这一幕,气的一跺脚,娇嗔道:“卑鄙!竟然偷袭!”随后便施展出鬼魅般的身法,忽隐忽现地朝着单鸿而来。

屠人魔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其中一人穷追猛赶,打的那镖师是狼狈躲闪,心里叫苦不迭。等到银针离得近了,又听到了曲怜月的娇嗔,屠人魔这才反应过来,但是此时银针已至身侧丈许。

眼见避开是来不及了,屠人魔只得绷紧全身,打算硬抗单鸿这一招。最终,虽然紧绷的肌肉弹开了大部分飞针,但还是有个别几枚,扎在了腰部、后勃颈等几处较为柔软的部位。

屠人魔大笑两声,又一个发力,将飞针从身上抖了下来,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单鸿见此,脸上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看着曲怜月的诡异身法,摆开架势,霎时间,单鸿和曲怜月便交手在了一起,折扇与短刃交织碰撞,发出金属对撞摩擦的“锵锵”声。

“桀桀桀,老夫隐居多年,倒是不知道江湖上出了这么多好手。姓单的小子,你这招老夫没看走眼的话,应该是当年笑书生的一招‘天涯邀明月’吧,以你的年纪,竟然也能使出笑书生当年六七成的功力,了不得,了不得。”飞天蝙蝠说罢,终于在一颗树的树尖显露出了身形。

只见其身披黑色的斗篷,双目犹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若不是满脸的皱纹以及松弛的皮肤,很难想象,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

“你们几个就是暗器耍的不错的那些人了吧,桀桀桀……那就来比比看谁的暗器功夫更胜一筹吧!等老夫吸干你们的血之后,再去拿下姓单的那小子。”看着地上如临大敌的一众镖师,飞天蝙蝠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袖袍一抖,甩出十余颗漆黑无比的圆珠,迸射向了地上的一众镖师,而这些暗器好手的镖师,也不甘示弱,各自甩出了自己的暗器,飞刀、飞镖、甩手剑、飞蝗石等接踵而至,与飞天蝙蝠的圆珠碰撞在一起然后两两落地,偶尔依仗着数量优势突破了圆珠的暗器,也被飞天蝙蝠一一躲开。

王庆虎看着除他之外的三处战斗,脸色再一次阴沉了下来。

单鸿这边还好,与曲怜月功夫相当,还隐隐占了些许上风,相信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且曲怜月没有其他手段的话,取胜是早晚的事。

至于那些暗器好手的镖师和飞天蝙蝠,目前形成了一场拉锯战,虽然现在仗着人数优势看似一直在压制着老蝙蝠,但是实际上并未对其造成任何伤害和困扰。暗器是有限的,一旦暗器射完还无法伤到飞天蝙蝠,那接下来老蝙蝠以高打低,等待他们的命运恐怕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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