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雨少了夏夜的磅礴,多了萧索的寒意,从荒庙到城门的路不算近,云霄又没有使用武功,身上兜帽披风已经打湿了,雨水顺着帽沿滴落下来,沾湿了她的鼻尖。

此时碰上凌深,她也不避讳什么男女有别,不请自来地钻到了他伞底下:“夜深雨大,凌公子不在客栈守着霍公子,来此地做甚?”

两人并肩走向城里,凌深默默把竹伞往她那边倾斜了点,嘴上厚颜无耻地撩拨道:“我今夜卜了一卦,卦象上说,震为雷,巽为风,雷动风随,恒常不变,所以亨通,恒,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此乃天降良缘也,我便上这东门来寻一段良缘。”

云霄正脱下湿哒哒的披风,闻言,不咸不淡地回道:“像凌公子这般热衷给自己卜卦的算命先生倒是少见。”

“不,这卦可不是给我自己卜的,”凌深歪头看着云霄,刻意压低声音:“我是为姑娘算的。”

凌深离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在云霄的玉颈上,她耳畔的一缕碎发被这股气息扰动,含蓄地飘了两下。

云霄面不改色,十分淡定地说道:“那可真是有劳凌公子了,可惜我身上没有银钱,这卦资怕是给不起。”

“无妨,卦资不一定非要银钱。”

说话间,两人来到城门,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凌深摸出一块银子给守城的士兵,那士兵咬了一口,确定是真银,两条浓眉舒展,愉快地冲其他几个兄弟挥了挥手,城门打开,将二人放了进去。

进了城门,云霄才接话道:“不要银钱,那你要什么?”

“当然是要姑娘……”凌深又犯口贱,故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告诉在下,你方才是去见了什么人?”

云霄回头冲他甜甜的笑道:“公子方才不是给奴家算了一卦吗?自然是去见天,降,良,缘。”

凌深:“……”

这人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他方才言行举止故意亲昵暧昧,换做一般的二八少女,不是羞红了脸,就是恼得要打人,然而云霄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影响,远不如那日在山洞里的反应大,还反将了他一军。

见凌深吃瘪,云霄心情稍稍好转,于是正色问他道:“霍公子呢?”

说起正事,凌深也收起那副嬉皮笑脸:“我方才给他点了迷香,现在还在客栈躺着。”

“哥!!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长街另一头,凌溪冒雨朝二人跑过来,许是跑了相当一段路,她面色微红,呼吸也急促了许多,焦急说道:“出大事了,霍昭然不见了!”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

“没给他点迷香吗?”凌深问。

凌溪着急地回道:“点了的,可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等我去看的时候,床上没人了,我在这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不会是回凤宁去了吧。”

凌深忙问:“马还在吗”

凌溪脸色不大好看:“有一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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