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元快马加鞭,很快便来到了石坡子山道附近的山坡上。
高高的杂草丛中,何老六正躺在牛车上小憩,听到张二元的马蹄声,立刻睁开眼睛,远远望向张二元。
“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张二元将马拴在一旁的树上,走到何老六的身旁道。
何老六点了点头,从牛车上拿出了一柄朴刀,随手扔给了张二元。
张二元一把接过,向他点了点头,走下山坡,进入了通往石桥的羊肠山道。
目送张二元走后,何老六依旧等在那里。期间通过了两拨推着独轮车的行人,又过了半晌,李府的驴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何老六的视野。
何老六没有动弹,而是默默看着山下的驴车进入了狭窄的山道。
等待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他终于行动起来,牵牛车走下山坡,然后将牛车横在山道的入口处。
看着李府的驴车正在前面的山道上踽踽独行,何老六抽出长刀,一下子砍断了牛车的绳索,让牛自行离开。接着,又将牛车的轱辘卸掉,藏到山道旁的杂草中。
做完这些事情后,何老六握刀在手,立刻朝着李府的驴车追去。
......
此时的李家父子三人坐在驴车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来时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驴车在狭窄的山路上前行,李家父子三人一边吃着蜜饯,一边随口聊着天。
只听李凌愤愤不平道:“关河滩的那个刘大脑袋,简直是怂到家了。刚开始还十分硬气的说咱李家的事就是他的事。没成想,我刚一说出想对付的是火石梁村的王家,那家伙的头便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王家不好惹,还劝我也别去惹。想我李家乃是官宦世家,还会怕他一个小小的商贾不成?”
“官宦之家,官宦之家,你还真好意思提。”李如桂瞥了李凌一眼道:“说起来是官宦之家,但你老子我已经致仕了。接下来是要你们来传承的。可你们至今为止还是个童生!但凡能考中个秀才,我也能为你们捐个监生!若能有一点官身,现在又何至于受一个区区商人的窝囊气?”
此时的李沫轻声道:“父亲且放宽心,儿子已成竹在胸。今年不中,明年必定考个秀才回来。”
“别在这里说大话了,玩女人你最在行,读书上就没见你用过功。”李如桂没好气道:“让你开个卷烟工坊,你倒好,往里面塞木屑,把我李家的名声全给败了个一干二净。你也不想想,那木屑的烟能往嘴里吸食吗?那不得把人给呛死了?”
李沫有些委屈道:“可是,下人们做出来的卷烟,老是熄灭,我也是没办法啊。而且,是....是大哥让我这么干的。”
“咳,咳。”李凌瞥了弟弟一眼,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说道:“父亲莫恼,其实卷烟真不难做。只是有些细节没把握好而已。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王家的配方给搞到手。只要能做出他们那种品质的卷烟,咱们李家的生意便能起死回生。”
“难,难。”李如桂叹口气道:“王家那些护院如同豺狼一般凶恶,这几天找了好几拨人了,愣是没有人敢对他们动手。”
“那咱们就来阴的呗!”李凌冷冷一笑道:“别人不敢对付王家,难道苗家也不敢?那苗三公子也是个科举不顺的同道之人,把这卷烟的利润详细说与他知晓,我就不信他不动心。只要他苗家肯出手,就算是十个王家,也能给收拾了。”
“可是,苗家家风森严,苗老太爷又是个顽固不化之人,会允许他孙子做这等败坏门风之事吗?”李如桂有些担忧,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此话时,连带着把李家也给埋汰了一顿。
“正常的商业竞争,哪里算得上败坏门风了嘛。”李凌劝解道:“况且苗老太爷现在也是个好食卷烟之人,苗三公子是个孝子,心中必定也会去想探究那卷烟中到底有何奥秘。”
“说的也是。”李如桂点点头道:“你和苗三公子年纪相仿,可以去试着游说一番,若真能将苗三公子说动了,那王家卷烟生意的覆灭,也就在顷刻之间。”
李沫此时有些担忧道:“只是,王家覆灭之后,咱们要和苗家怎么分润?”
“无非让他拿个大头好了。如果能以此跟苗家攀上关系,往后一定还有别的生意可做。”
三人正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却突然感觉驴车停住不走了。
“福伯,怎么不走了?”李凌抬起头,有些不满的问道。
前面赶车的福伯回答道:“大爷,前面的石桥被落石给封住了,无路可走了。”
“什么?”李凌掀开帘子,往外看去,果然看到前路的石桥口堆满了落石,将路挡得严严实实,仅容许一人通过。
“晦气,赶紧把这些落石搬走!”李凌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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