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介绍介绍吧?我没见过这种地方。”曹孟煊自打进来源丰路就一句话没讲,进入电梯后突然向陈楠宵询问起来。

陈楠宵没想到她会好奇这种地方,奇怪的瞥她一眼。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让她介绍这个地方,略显生涩地开口说道:“这栋楼夹在繁华地段和港口之间。虽说是‘嫖娼圣地’,但实则情色买卖只占少部分,目的也只是为了吸引外来游客。其他产业中,最盈利的就是赌场,另外的就是服务富人、政治家的空中高尔夫球场。”

话音刚落,电梯门随即打开。刹那间,满眼皆是郁郁葱葱的绿植。它们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每一片都散发着金钱的铜臭味。这些绿植环绕在屋内中央的巨大水池边,那池子咕噜咕噜往外送水,平静的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四周茂盛的绿意,偶尔有几缕人造云雾拂过。

但可惜现在不是欣赏或是继续介绍的时候,她们来的时间十分的不巧。走出电梯,两人身后的电梯小姐赶忙摁下了关门键,免得引火烧身。

水池的左右岸上站着两帮人马。左边的是以穿着一袭精致的旗袍,头发被巧妙地卷成复古的波浪状的阿梅为首的姑娘们、右边则是以一身墨绿色西装,一头乌黑长发的冯申为中心的小男子们。两方阵营对峙,不见硝烟,却能从清澈的池水里那如同细流般缓缓地、无声地向外扩散的血红中窥见刚刚发生的骇人之事。

曹孟煊见此想要退后一步却被早已经了解她习性的陈楠宵抓住了手腕。

这个时候露出退怯只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不如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这样有心之人就无法推断出你真正的想法。

这时候给曹孟煊开小课堂可能太晚了,陈楠宵只能期盼对方能够机灵一些。

冯申听见声音轻瞥过来,然后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看起来比刚刚还亲切了些,“哟?楠宵来啦?找你梅姐什么事啊?听..”

“闭上你的臭嘴,死濑尿虾!转移话题作甚么?”阿梅的嗓音带着港岛地区没有的辣子味,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冯申的话题。她晓得陈楠宵上来找她了,但遇到了不干净的事(指冯申),没法叫人别上来。

眼神不加掩饰的变的晦暗起来,冯申冷漠的瞄准阿梅,装模作样的叹气“我那些小子就是惹人怜的,你那些个瘪丫头留不住客户...怪我?”

“不怪你,那怪你爸个蛋?那些小鬼没你的教唆敢去抢姑娘们的人吗?抢了不算,把客人吸干了血后不管不顾,惹祸了就把臭帽子盖在源丰路头上。生意都被你搞蚀本了,我们吃狗屎啊?”阿梅说完觉得脸上被气的有些热,烦躁的撩一把秀发,话语中是无法藏拙的恶劣。

陈楠宵和曹孟煊只能夹在两群人之间无声的听着。曹孟煊眼珠子不停地转,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分析记在脑里。

冯申按摩太阳穴,显得很疲惫“那你想怎么样?”

“两个选择,一是你收皮(指滚蛋),二是把位置让给我。不然我最后这几年什么都不做,专门弄你。”女人蓦的抬起眼,犀利的眼神死死望到对岸去,为那狭长优美的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

“......好啊,我看你能坐我这个位置到多久。”他紧紧咬着牙关,五官扭曲。即使他现在感觉像吃了屎,也只能就这样放下狠话后狼狈的离场,宛若一只被猎人打穿了眼睛的野狗。

恐怕他是真被阿梅拿住把柄了,陈楠宵站在原地观察着,心底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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