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敌军打着“马氏岳州第一营”的旗帜,为首一员猛将挥舞着一对铜锤,所到之处,峡州兵无不丧命,脑浆迸裂,吓得峡州兵纷纷后退。
这人正是岳州大将钱清。
另一侧,手持银枪的将领曹芸枪法凌厉,每一刺都带走一条人命。
峡州兵毫无还手之力。
倪可福看着钱清,心中暗自吃惊,两人战马交错之际,倪可福闪避开钱清的一锤,挥刀劈向钱清脖颈。
钱清反手一架,铜锤挡住了刀锋,二人再度陷入僵持。
倪可福虽凭借巧劲暂时拖住了钱清,但峡州兵已然无力抵抗。
连续行军,缺乏休整,再加上士气低落,军中士兵接连投降。
投降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战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钱清的呼喝声依旧响亮。
钱清见状,心中暗急。
他本想速战速决,却被倪可福缠住这么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眼看局势已定,钱清心生一计,准备施展绝招。
正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呼:“住手!”
原本围住二人的岳州兵像潮水般迅速退开,留出了一条约两米宽的通道。
马健云纵马而来,缓缓从中间走过,一边走一边喊道:“两位将军,都请住手。”
倪可福见状,虚晃一刀,调整马头停下,抬头望向马健云。
此时形势已明,江陵城显然已陷落,南平王生死未卜,他自己也被困重围。
显然对面那员武将实力不俗,此时若想突围,简直是痴心妄想。
尽管如此,倪可福心中无惧,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自十八岁从军,他征战沙场三十余年,杀敌无数,如今即便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好奇的是,对方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马健云勒住马缰,拱手说道:“在下乃大楚五王爷马健云,敢问阁下可是南平的名将倪将军?”
倪可福心中微微一震,他与楚国交手多年,对楚国将领的名声也有所耳闻。
想不到,楚国居然又出了马健云这样的人物。
倪可福略作打量,随后冷笑道:“原来是岳州刺史马健云。有话快说,要杀便杀,老子既然陷入埋伏,便自认倒霉。
若是想要老子投降,还是省了这份心思吧。”
钱清怒不可遏,厉声道:“老匹夫,居然对王爷如此无礼,看我一锤打碎你的脑袋!”
倪可福眼神一厉,举刀欲再战。
马健云急忙拦住钱清,缓声道:“倪将军,不如先听小王几句话,再战也不迟。”
倪可福斜眼瞥了一下马健云,淡淡道:“有屁快放。”
钱清听闻,眉头紧锁,恨不得立刻上前动手。
而马健云则依旧温和地笑着,说道:“小王自幼便听闻将军的大名。将军久历沙场,战功赫赫,是南平的护国长城。
可惜啊,南平王未能识得将军的忠肝义胆,埋没了您的才干。小王实为将军感到惋惜。”
倪可福原为军中主将,随着高从诲的掌权,他逐渐被排挤出核心权力圈,官职连连降级,被贬至峡州。
这也罢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领他真正寒心的还是南平王高从诲自从掌权以来,便奢侈无度,不顾百姓死活,搜刮民脂民膏。
倪可福心中本就郁闷,这番话无疑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不甘。
他思绪翻涌,往日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马健云见状,趁势说道:“将军可知南平王如今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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