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和郁寰了断后,喻姝便开始了接下来的打算。职业规划是不可能有了,起码燕京业内不可能再有她的立足之处。
“煎饼果子和肠粉?”奚燕正看着K线图,闻言不由得抬头望她。
“离小区大概四百米。”喻姝当日搬迁过来时,便看见有人在转让铺子,或者说是一个合租铺子的半天使用权。
奚燕明白她想找点事情做,一时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做了三年总助,行情手法灵敏度都滞后太多,和你是没法比了。”喻姝戴着条围裙,搅和着一小桶面粉。
奚燕没有吱声,只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自顾自点上。
“你不该过成这样。”
喻姝心情并不沉重:“还瞧不上劳动人民?我可是打算勤劳致富的。”
“那你读研干嘛,当年鼓励我去美国读书的人又是谁?”奚燕吐出淡淡的烟圈,轻轻嗤笑道。
喻姝晓得她是为自己抱不平,只道:“其实不赖郁拾华。人最后都会把生活过成自己能过的那种样子,兴许我摆摊就能过好呢。”
“我陪你一起出摊。就你这脸,指不定又招了谁。”奚燕并不看她,只朝着空气发呆。
“刘海一遮,眼镜一挡,口罩一戴,油烟一熏,哪有美女?”喻姝眨了眨眼。
“难保没有火眼金睛。”奚燕不咸不淡地应和着,走到窗边开窗,“事先说好,得我试吃满意才能出摊。”
喻姝双手合十:“感谢你的牺牲。”
“甭装啊——”奚燕拿烟指了指她,“你的做饭水准我有数的。”
喻姝只歪头一笑,尽显明朗神色。
仿佛那两千万人民币真的不值一提,仿佛她没有因此背上千万债务,仿佛她还可以随便找到年薪四十万的正经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去温禾指定的舞房练舞,就是为小摊开张做准备。
除了面粉要早起现调,其他的辅料都可以事先备好。
不过肠粉和煎饼的面粉设备都大不相同,喻姝为此还纠结过要不要二者取一。
出摊的头一天。
“真不回去过年?”奚燕再一次问她。
喻姝却连眼皮都懒得抬:“回去干嘛,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吗?况且我这样的年纪未婚,在他们看来是要完蛋的节奏。”
“那今年咱俩好好过。”奚燕戴上透明的口水罩,帮着一起把配料调料摆放出来。
过年是她从小就厌恶的日子,连拿压岁钱都不怎么开心。
喻姝的注意力很快转回眼前的生意,她这摊位在一家做快餐的店门口,每月给三千元,许在上午十点前,下午五点前摆摊。
正经吃饭时间是不许摆的,以免和快餐店抢生意。
好处是可以避免刮风下雨,也不用担心城管来抓。
原先那户人家是做豆腐脑油条的,下午不出摊,比她便宜一千元。
“你这字这色做得很上道啊。”小车的玻璃罩上醒目的五个黄底红字:煎饼和肠粉。
旁边还有像模像样的二维码。
“我打赌,今天你最多收款一千元。”奚燕双手托腮,看她用勺子搅活着面粉,在一旁看自个儿的电脑。
喻姝全不在乎:“今儿都二十八了。你信不信,这周围的早餐摊儿已经回老家过年了,咱们这儿指不定是独一份的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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