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尘没有想到这么多,他看了一眼远处滚莽山,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看起来我那堂兄遇上了点麻烦,再不快些,只怕……”
话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已是化作冲天青光,朝着远方飞去。
楚安然则是微微一愣,随后一团金火之气把张珩二人卷去,跟上张道尘。
而在另一边,滚莽山上,山寨正址。
已是四更天了,张烊依然瘫在床塌上,一双虎目似闭非闭,看样子应该是在休息。
这时,却有一个脸抹脂粉的中年妇人缓缓跑来,道:“老爷,老爷,该吃药了……”
那张烊听完,一双满是皱纹的老眼这才缓缓睁开。
“云娘,我怎么记得今日所服之药已尽,这药又是从哪得来的?”
那被叫作“云娘”的中年妇人稍微沉默一会儿,回答道:“这药乃是钱管事托人带来的上好的野参,他心系老爷身体,特地让我熬成汤来端给老爷喝的。”
听到这话,张烊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原来是这样,你且将这药放在桌上,我自然会喝的,你走吧。”
云娘自然是没有听出其中隐含之意,只是眉目之中有些犹豫。
她迟疑道:“可是,钱管事嘱咐过我一定要将这汤药给老爷服下,老爷若是不肯亲口喝下,只怕难以在钱管事那里交差。”
听见这话,张烊老脸一冷,冷笑道:“怎么?老子我还没下去呢,这姓钱的说话比我管用不成?”
云娘闻言险些要哭了起来,只好听他的话,将手中汤药放于桌案上。
见状,张烊冷哼一声。随机便想转过身去。
不料此时,异变陡生!
云娘将手中汤药抓住,另一只手扼住他的咽喉,随机就想将手中汤药送入他的口中。
张烊倒也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灌了半口汤药。
不过好在他毕竟军伍出身、气血沛然,又有几十年的战斗经验,一拳上去命中云娘头部,瞬间让其飞出五米开外,口吐鲜血不止。
反应过来的张烊从床上立起,喝问道:
“云娘,这一生自你跟着我开始,我便待你不薄,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害我?”
没等云娘说话,钱四的声音缓缓传来。
“为何害你?自然是因为你挡了一众兄弟们的路,你死乃是人心所向,这个解释可还满意?”
钱四缓步走来,左道人紧随其后。
张烊见状,顿时气上心头,事到如今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只怕凶多吉少了。
他大声叫喊着,却无一人应答。
钱四表情阴冷。
“别再叫喝了,既然兄弟我打算对付你,便是将事事都安排地事无巨细,你的那些亲卫早就被我处理掉了。”
他们一路过来,左道人便散施毒功,就有一团香气随风飘散,闻到这气味者无论是守卫婢女,还是鸟雀牲畜,都是软瘫在地,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二人旁若无人一般穿堂过室。
这香气对付普通人那是手到擒来,但是对付那些筋骨坚韧,内气深厚之士却没那么大作用了,还得他们亲手解决。
而张烊便是其中之一,因此必须亲手解决。
那云娘不过是一个投名状,不管云娘得没得逞,钱四都会亲自查看。
毕竟,不见他死在自己面前,钱四也无法安心。
张烊见状,心中苦笑不已。
假如自己能听从珩儿与手底下一众弟兄的话就好了,也不必弄成如今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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