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被突然问到,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他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缓一缓道:“珩侄他勇毅刚健,此基业当由他来接手才是。”
张烊将头摇一摇,沉声道:“年轻人心浮气躁,容易情绪化,又没有功劳,哪里能够服众?此法不妥。”
宋三大声道:“都统,你说什么话来?若是你让侄儿来接位,谁敢动歪念头,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你好好养病就是,好了之后,老兄弟们还听你的,接着讨伐那狗朝廷。”
听闻这话,钱四眼皮一跳,虽看似若无其事,但眼底却现出些许冷意。
他叹道:“那便过两日再说吧,你等先出去,我与孩儿们说上几句话。”
二人知道他有话要私下里与家人说,便都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待他们走后,张烊目光流转,闭上双眼说了一声:
“珩儿,你出来罢。”
只见话音刚落,却是不知道从哪儿跑出一位相貌俊伟,鼻似悬胆,嘴唇抿如一线,背拔肩张的年轻人。
只看坐在那里的体格就高于常人不少,倒是十分英伟。
此人走上前去,一脸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重病不起的张烊。
“爹,你还好吧?我早就说过了,钱四这人早有反心,这次爹临阵重伤只怕也是他搞的鬼。”
张烊一见到此人,那目光倒是满意了不少。
他没有理会刚才他说的话,只是低声道:“珩儿,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是那宋三钱四都是与我混了数十年的兄弟,你叫我下手,叫爹如何忍心?”
还没有等到张珩说话,他开口打断道:“当然,这钱四有反心,爹自然是会亲手将其灭杀了的,现在爹只请求你一件事。”
张珩点点头,又听闻张烊道:
“你现在连夜下山去找旺叔,然后永远别回山寨了,听明白了吗?”
张珩听到这,疾声道:“爹,你莫不是帮我当成把贪生怕死之人不成?哪有儿子离得远远的,叫老爹扛事的说法?”
张烊不容置疑地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你老爹我还不一定会输给自家手下这一帮兄弟,你照做就是!”
见他仍然无动于衷,张烊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
“你这混账!连自己老爹的话都不听了?哪来这么多事?婆婆妈妈的,你是觉得自己老爹老了,提不起刀了?”
一顿好说歹说过后,张珩这才从此间一处密道离开。
……
钱四回了自己宅子之后,呆坐了半天,便起身去了后堂,刚推门而入,便看到正有一个道人坐在蒲团上此人下巴尖尖,眼细似缝,坐在那里,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睁眼还闭眼。
这场面让他吓了一吓,抱怨道:
“你们万蛊门做事就是这样,好好地叫人吓个半死。”
接着,钱四问道:“他何时死?”
道人眼缝中有一丝精光闪过,道:“用不了多久了,被我万蛊门这‘消魂散’毒过,至多明夜,必死无疑,你不是说不急么?”
钱四面色一阵变幻,叹道:“虎死不倒威,他身染重病,命不久矣,可我四下试探,居然没人敢有半点异动。”
道人嘿嘿言道:“你要他早些死,倒也简单,毕竟我万蛊门的毒药造诣颇为高深,就是叫他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刻死,我也是能够办到。”
听到这话,钱四有些意动,又踌躇了一阵,便强压下了这个念头,道:“不可,若是他突然暴毙,必会引起宋老三和那些老兄弟的疑心,如今尚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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