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真武仙宫真武殿正址,他便一眼看见了端坐于蒲团之上的陶真宏。
“道友来了?快坐快坐。”
陶真宏眼角含笑,对着张道尘一阵招呼。
等到他坐定,陶真宏又是笑道:“你可知道在临走前还把你叫住议事,究竟所为何事?”
张道尘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表示十分不解。
陶真宏见状,也是颇有些理解之色。当下开口解释:“其实今日找你来也没什么,贫道与你商议的,还是关于九州日后的人劫大战之事。”
这却叫张道尘顿时一惊,似乎有些不明白陶真宏这话的意思。
“也对,像你这般修为,倒也接触不了这么多东西。”
陶真宏起身一立,往真武仙宫深处一钻,同时嘱咐他也跟上来。
张道尘亦是起身,随在其后。行出百步之后,但闻仙乐阵阵响起,殿内有一道金光落下,罩住二人,而后再是一闪,殿中并已无了人踪。
陡然间,他只觉自已来到了一方陌生世界,只见他脚下所踩陆地之上却是如常。
但是往天上四处一看,却看见无穷星辰如同河沙一般盘列悬游,浮游于虚空之外。
陶真宏双手背立,看着远处星空。道:“此处乃是真武仙宫一大秘境,乃是贫道在此百年来收获最大之物,这里可见日月四方、无量星辰,我辈修士观此处如同井底之蛙窥井外诸物一般。”
陶真宏此时便叹了一口气,对着他接着又说道:“千载之内,有三大重劫,第一劫乃是天序紊乱,道消魔涨,此为天劫。”
“第二劫为地劫,地气流转,清浊倒易,而那第三大劫,则是人劫,这三劫之中,却以此劫最烈。”
沉思片刻,张道尘便对陶真人道:“如今灵机消沉、浊气纵横,魔门大有追赶我道门之势,元始门又在这关键之时多有动作,想来便对应着三劫了。”
陶真宏微微点头,叹声道:“你说的是,元始门在这等要紧关头却是……”
他停了一停,没有把话说下去。就是转后又道: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贫道确实只有和你灵宝派合作这一条路可走。”
“道德宗奉行无为之道,平日里并不管事,任长生则控制心太强,思来想去也只有你灵宝派可以相交了。”
张道尘同样也是叹了一口气,问道:“如今九州诸地灵微华散,不知元始门那儿可有什么对策?”
陶真宏轻笑,道:“天地之间的紫青灵机日益匮乏,就拿我这北海来说,若不是五年前仙府出世,为这天地间的灵机再添增了一丝,光凭天地造化是无法再造化丹三重之境修士的。”
“也就是说天地间再无一丝先天而成的紫青灵机,只有大派执掌的洞天福地尚有灵机可供化丹修士取用,但这么一来,修行资源的大部分却全掌握在大派手中,那帮小门派再无一丝希望登至上境。”
他听出了此话内涵,玄门大派把持着洞天灵地,却是给小门派断绝了化丹之路。
若是长此以往,九州灵机日益减少,有朝一日再无什么修道可言。
“因此,任长生曾与你派灵均真人多次商议,决定同诸派掌门召开大会,商议减少化丹真人级的数量以维持紫青灵机的亏损,不知你可有什么意见。”
听到陶真人这等话语,张道尘笑了一声,作道:“此举完全是治标不治本,修道之人吞纳灵机,功到渠成自会登临上境,又岂是人为能干预的?”
他顿了一顿,又道:
“况且此法对占有灵机洞天数目最多的元始门最为便宜,他若不同意,其手下大批门派掌门也不会同意,因此此事绝不可行。”
陶真宏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却坦然道:“依灵均道友之见,宜应挖开地根,重炼地水火风,借助此等伟力寻觅上界方能够摆脱上境难求的局面,但是……”
陶真宏无奈说道:“此法正是将门派置于众矢之地,所以究竟如何,还需认真思虑才是……”
数日后,东华洲,昌合城。
正所谓修行无岁月,张道尘自己深有体会。
几天前,听到自家师父提出挖开地根以赴上境时的建议,他也是被吓了一怔。后来觉得此法着实疯狂,但却有分可行之处。
首先便是这天地灵机日益亏损,除非所找到一处灵机充济之立地,否则便是换汤不换药,难治根本。依此看,采用此法倒也是一条出路。
但问题在于,地下灵根乃是灵气之源,一旦挖掘开来,虽说用挖开时会产生漫天灵机,
但日后九州大地上再无一丝灵机存在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法及是自掘根本。届时此事若要暴露,灵宝派便是九州之敌,会遭到各门派的围攻。
虽说灵宝派与诸多人道宗门关系甚好,但若无充足准备,谁也不肯做这等引发众派群起而攻之的事。
而此时张道尘此时漫步于昌合城上,身后则是一位面容皎好、身姿婀娜的女修。
此女正是重阳观的楚安然,自从真武门与灵宝派互派来使后,连重阳观也是主动邀约,想要与灵宝派打好关系。
而自已却没想到这楚安然也不知是得了自家掌门的示意还是如何,竟然一路跟着自己从北海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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