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托盘侍女大声道:“这是一位西洲前辈穷几十年之功炼制出的一枚剑丸,本拟给自家弟子所用,只是这位弟子却意外身故,是以有意出让此物,言及若有谁能出得五千金贝,但请拿去。”

在场诸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五千之数,恐怕上等之宝也能买去半数了,这枚剑丸品质是好,只是自家拿来也用不了,不由都是摇头。

而能使用的剑丸的修士多数都是大门大派出身,手中剑丸也是由长辈下赐,早已祭炼长久,除非被毁,也不会再去另换他用,因此一时之间,倒是无人开口。

这样一来,那些大门派弟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那些势力较小的修士则是买之不起。

不过那白衣女子倒是意犹未尽,购下了那阴马芝之后,又加上五千金贝将其买下。

“五千金贝,重阳观楚安然。”

这一回倒是没有南华弟子与其竞争了,不过下一秒却又是一声突兀男音轰然响起。

“六千金贝,灵宝派太元道人。”

这一声却令得全场寂静下来,个个都将目光移向了正东方张道尘处。

他看了一眼九娘,沉声道:“这枚剑丸我要了。”

林九娘闻言,美目一亮,对他一躬身,往前几步,到了矮栏前,大声道:“此处仙客愿收了这枚剑丸。”

这却叫众人为之侧目,早听闻灵宝派弟子手中配额最为富饶,今日见他一掷千金,果真如此。

楚安然顿时愣住,到手的鸭子飞了。换成谁也不会好过。

她旋即大怒,将桌案上香炉拂在地上,一脸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朝下方一指,回头对着身旁仆妇吼道:“此人是谁?怎么如此不守信义?”

旁边女弟子更是悖然大怒,指着张道尘道:“你这厮看上去也不像个剑修,要剑丸何用?”

那仆妇慌张说道:“娘子,这位客人奴婢等不曾关照过……”

楚安然怒火更甚,拿起桌案上的玉盒劈手掷了过去,厉声道:“尔等是如何办事的?”

仆妇额角顿时被砸得皮破肉绽,好在她也是修道之人,这点伤还不至于去了性命,连忙跪下,嗫嚅道:“娘子,不是奴婢等不尽心,实是这位宾客是这两日才宿入金华楼,当时还禀告过娘子,不知道娘子可曾记得……”

说到这里,她声音轻了下来,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楚安然,又迅快低下头去。

楚安然一怔,顿时想起来了昨夜的事情,知道那张道尘原本就被自己看为一个游手好闲、声名不显之人,所以才有今日之事。

这的确是自家疏忽,错不在下人身上,她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烦躁地走了两步,只得闷闷地坐下,想了想,还是胸中憋气,一拳将面前桌案砸碎,吼道:“气煞我也!”

而在一处飞阁上,先前拍卖阴马芝的南华弟子正一脸凝重地看向张道尘一方。

“周师弟,敢问我们先前收集到的拍卖名录上可有此人的存在?”

“此人是谁,好大的手笔!”

那位周师弟也是颇为凝重,细细考量一番,发现压根儿没有这人。

“没有此人,听一众仙客说此人乃是两三天前才到这里的,而且并没有携带什么接引符箓,这一点倒颇为惊奇。”

辛还真沉思一会儿,叹道:“说不定等下争夺那件东西,此人便是我的对手。”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林九娘看了一看张道尘,心中不觉暗生失望。

以她的美貌容资,平日里侍奉仙客不知有多少。

他们个个无一不想挑撩自已,可是眼前这位道人却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只知拍卖看物,半句话与自己都没说上一说。

她看了一眼场上仙客,又高声道:“接下来的事物乃是本次拍卖行的镇宝,名为‘三函玄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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