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楚清晏心思早已乱了没有精力应付其他,又淋了一夜的雨,回去大病了场。
名声尽毁,连楚相府内的仆人见了她都避之不及,整个人躺在床上浑噩不知所谓,等清醒时已经过了半月。
然后才知,云羲月被救回只是一时,她强撑着身子力保楚清晏获取真相。
犹记那年,她还未撑到牡丹花开就毒发身亡了。
楚清晏愧对云羲月,看着沉湎于丧女之痛的云皇,楚清晏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当场叩首立誓效忠于皇室,全身心地替云皇除掉了意图独揽大权的慕容国师。
皇宫内,天机阁。
楚清晏沐浴完后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慕容妖孽慵懒地侧卧在美人榻上,眼波流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深藏玄机的国师。
唇间噙着一抹邪笑望着楚清晏,楚清晏如往常跪坐在对面的香案上,从袖中取出墨方转弄起来。
楚清晏同寻常人一般对他存有恐惧,只是踏上这条路,她就要学会克服,让畏惧不露于形。
为此,她将心思集中放在钻研机关术上从而驱散对他的畏惧感。
后在云皇的指引下,她花了三年的时间一步步架空他的势力,最后断了他回家的路,于城楼上将他一刀捅死。
楚清晏那一刀下去不带半分犹豫,然捅下去那一瞬慕容妖孽回头看她那眼中不带一丝惊讶,仿若一切如他所料,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愧是……为师的徒儿。”
在他闭眼倒下那一瞬,楚清晏是麻木的,无喜无悲,加之忙于铲除残党。
啪嗒——
一滴泪滑落下来,修长的手指泛着莹莹水光,慕容千玄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黯淡伤神的模样,
“徒儿,你这滴泪为师吗?”
“嗯。”
慕容千玄对眼前这个徒儿是带有偏爱的,胸有城府,小小年纪内里满含算计,既心狠又心软,却又从不说谎。
这种偏爱源于欣赏,无关乎男女情爱,楚清晏端庄持重,尤其在意男女之别,而他非要搅混这摊古水。
娥眉微蹙,慕容千玄一脸疑惑地问道,
“怪哉!徒儿如此伤心,为师今日竟高兴不起来。不过……也不能叫徒儿白白伤神,徒儿可有什么想要的?”
楚清晏放下手中的墨方,撇过头看向香案上的竹简,
“适才徒儿接了师傅所言的孩童走失案,往后是不是可以不用去赴三殿下的约呢?”
她一个朝臣之女若是拒绝皇子正大光明的邀请是为不识抬举,遭人非议,答应了就是攀龙附凤,遭人鄙夷。
上一世是为了有机会见到跟随在三殿下身边的伴读,戚世子。
现在……自然不用了。
放眼朝野上下,慕容千玄可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手中握着重权,阴晴不定,拿他当借口再好不过。
偶尔借着老虎的威风去回绝一头狼,是情有可原的。
慕容千玄明了她的用意,抿唇轻笑道,
“徒儿,你这招狐假虎威倒是用得恰到好处,行了,今日也玩够,明日本座就吩咐下去。”
楚清晏朝慕容千玄拱手行礼退下,慕容千玄心情大好,特地吩咐了身边的护卫乘坐他名号的马车回府。
楚清晏一下车就正好撞见同样回府的相国大人,楚承邺以及她那才气名满京城的庶妹,楚清浅。
不得了,一回来就撞见两位极有故事之人。
楚承邺和楚清晏的娘亲,谢华裳在一起时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谢家一族亦是倾尽一切助他登上相国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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