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绾先是一愣:“十几棵黄桃树都被摘没了?”

佣人重重地点头,“原本剩了五棵,可都被沈小姐要求摘了。”

盛绾眉头紧皱,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原本是想摘了分三批,一批做黄桃罐头,一批做黄桃芙蓉糕,另一批做黄桃奶油小蛋糕,然后送去附近的福利院和养老院的。

小孩儿和老人吃不了太硬的东西,所以这些松松软软、甜甜蜜蜜的最适合他们吃。

“怎么都被摘没了,我不是交代你不允许动这些黄桃吗?”盛绾有些生气。

不是因为佣人没有听她的话,而是她已经答应小朋友和老人们给他们送好吃的。

盛绾从小到大从未失信于人,她从未想过在这件小事上,让那么多渴望美食的小朋友们失望。

佣人知道盛绾是个好脾气,如今脸色这么难看,肯定是生气了。

佣人赶紧解释:“少夫人,真的不是我们要摘的,是沈穗小姐,她把夫人搬出来,说后花园要精心布置,黄色显得太突兀,就让我们把所有桃子都摘了。”

盛绾听到沈穗这个名字,原本恼怒的眸子染上几分惊愕。

沈穗这么做,恐怕根本没想过会得罪她,也压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

沈穗这个人,心思深,母亲以前行为如此过火,一定是受到沈穗挑唆。

盛绾垂眸,深深叹出一口气。

是伪装,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希望母亲现在能慧眼识人,不要再相信沈穗。

“既然老宅的黄桃被摘了,我们就去京郊的果园,那里也有新鲜的黄桃,离老宅不远,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盛绾咬着下唇,心里难受又如何,家和万事兴才是大事。

厉琛是厉家的私生子,并不是母亲的亲儿子,她这么疼爱厉琛,已经足够了。

要是把一些琐事告诉母亲,母亲会心烦的,这对厉琛和她没有好处。

盛绾只是儿媳,在厉家只能做事,不能抱怨。

佣人见盛绾眼眶泛红,心里有点内疚,少夫人被一个外人这么欺负,却有苦难言。

“少夫人,我去告诉少爷,他一定会向夫人说明一切,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盛绾嘴角泛起苦涩的笑:“不用,他工作那么忙,不用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操心。”

况且,就算告诉厉琛,他也未必能给她撑腰。

盛绾与厉琛是指腹为婚,原本就没有任何感情而言,嫁给厉琛一年多,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盛绾不是一个遇到一点不如意,就空看流云落花的女人。

她把所有的郁结寄托到做饭上,每天换着花样儿做些小玩意儿,然后把自己的快乐传递给小朋友和老人,这样她就很开心。

厉琛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对她虽然很冷淡,可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厉琛的所有信用卡和银行卡都交给盛绾保管,每月会派助理给她买小礼物,过生日的时候,还会办一场烛光晚餐。

那晚,男人虽然没来,可盛绾已经激动地快要落泪。

说起来,盛绾和厉琛结婚前是见过面的,而且不止一次。

他们好像从初中起,不论高中还是国外的名牌大学,都是在一个学校上学的。

这么多年,总是见过几次面的。

不过盛绾在国外的名声很大,她的家世足以让她光芒万丈,而厉琛只是一个私生子,被很多人投以鄙夷的目光。

盛绾第一次见厉琛是京都大学附属一高的操场,那时的厉琛是学校的黑老大校霸,长相痞帅,高个子,宽肩窄腰,狐狸眼多情又温柔,因此俘获了一大批女孩子的芳心。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周五下午的体育课,盛绾被五个女孩子围在女厕门口,一个女孩子当场扇了盛绾一巴掌,对她口出恶言,造谣她勾引男人。

正当五个女生对她拳打脚踢时,厉琛如同天降白马王子般突然出现,一手一个,像拽小鸡一样,把五个女生赶走。

她记得很清楚,厉琛那天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在夕阳的余晖下,把他的痞气清冷全部冲刷掉,只剩下一个英勇无畏的青涩少年。

厉琛的脸被那几个女生的指甲刮伤,血珠淋漓,他用指腹把血擦掉,然后小心翼翼看着盛绾。

他眼神藏着内疚,嗓音如同雨过天晴的第一缕阳光,温暖地让人心房大乱: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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