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副局长先将电话打到行动处,向沙天报了解情况。
沙天报不敢隐瞒,如实说了因为泄密案调查孔由之并及时终止的经过,但声称对林玄铁打人的事不知情。
孔副局长很生气,批评沙天报约束下属不力,不了解处里的情况,管理失控。
沙天报不敢怠慢,接完孔副局长的电话,立即电询林玄铁。
特别行动队现已正式入职,直属处里领导,成为行动处独立于一二三科之外的一支力量,有人称之为重案队。如果真是林玄铁犯了事,沙天报就责无旁贷了。
林玄铁将事情的经过一说,沙天报才知道是孔由之轻谩张白露,张白露打了孔由之。回头想找孔由之核实,孔由之却不在办公室,随后几天都没来。既然事出有因,又跟林玄铁无关,沙天报上下敷衍了一通,便懒得管了。
林玄铁刚挂断沙处长的电话,军法处来电了,让他过去一趟。
盘道局的军法处属于八大处中对内权威最大的部门,但凡军法处找谁,多半没有好事。
林玄铁猜到是孔由之的事,倒也不怵,然而情况却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因为事情一旦进入执法层面,就要讲证据了。
你说孔由之调戏张白露,证据呢?
林玄铁没有证据,张白露也没有证据,但孔由之的伤却是铁的证据。
最后,张白露因为打人被军法处判处三天禁闭。
军法处其实也是和稀泥。一方面孔由之的为人他们不是不知道,所以无意深究张白露;另一方面,孔副局长的面子又不能不给,所以给了张白露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
然而林玄铁和张白露都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年轻人世界非黑即白,这明明是正当防卫,怎么受害者反要受罚?这不是是非不分吗?
林玄铁去找沙处长。
沙处长依旧踢得一脚好皮球,“你说……这又是孔副局长发话,又是军法处的决定,行动处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去找黎局长试试!”
林玄铁血气方刚,找黎局长就找黎局长!
黎克敏冷静地告诉他,“小林,要想成大事,就得学会忍!”
林玄铁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有理没处说,心中不免愤愤不平。别人欺负我我可以忍,欺负我女朋友,如何能忍?
黎局长看透了林玄铁的心思,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不对,理直气壮?”
林玄铁心想难道不是吗?只是鉴于黎局长的威严,他不敢说出来。
黎克敏启发道,“方法对吗?内部矛盾用拳头解决,你敢说没问题?办公室是解决这种问题的地方吗,这是有智慧的人做的事吗?你敢说没问题?”
林玄铁如天雷震顶,大悟。
黎克敏问,“懂了?”
林玄铁用力点头,“嗯!”
黎克敏语重心长,“只怕未必!记住,风物长宜放眼量,不要争一时之短长!”
林玄铁诚心致谢,“谢谢局长,我一定不负局长厚望!”
从黎局长办公室出来,林玄铁已打定主意:孔由之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从长计议。
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林玄铁的预料,就在张白露解除禁闭的当天,行动处同时收到了两张调令。
一张是孔由之的,孔由之调往侦讯处一科任副科长。另一张是张白露的,张白露调往侦讯处一科,正是孔由之的手下。
这个孔由之,还不死心!林玄铁气得破口大骂,“蠢货!”
孔由之确实蠢,抢女人也没有这种抢法。第一,要攻占一个堡垒,你首先要消灭它的防卫力量,不然你就等着人家跟你拼命吧。第二,讨女人的欢心应该一哄二骗三用钱砸,怎么能用强?第三,就凭你叔叔这个副局长,在靖国想为所欲为是远远不够的,盘道局里面很多人都是经受过血与火的洗礼的,弄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
林玄铁真想一刀宰了这狗日的,但想起黎局长的话,克制住冲动,动身去找孔由之。
“你马上撤销张白露的调令,否则新闻媒体明天就会收到你是偷窥狂的消息!”林玄铁赤裸裸地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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