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京情报局大楼。
齐国特务头子,局长欧阳赫正在训斥行动处长聂东泽和齐京站长赵博岩,“靖国盘道局的人大闹齐京,搞得鸡飞狗跳,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成何体统!”
聂东泽赶紧检讨,“局座息怒,是属下工作没做好!”
欧阳赫用手指着赵博岩痛骂,“蠢才,鱼都进了笼子,为什么不收网?”
“又想放长线钓大鱼,又没那个能耐,这下好了,鸡飞蛋打,损兵折将,丢人现眼!”
原来跟踪林玄铁特别行动队的正是赵博岩的手下,昨天白天跟踪林玄铁和吴魅死了两个,晚上从电影院回来又死了五个,一次行动牺牲七名特工,还让对手逃脱了,这要是不挨骂就怪了。
赵博岩赶紧保证,“局座放心,属下一定将林玄铁六人抓获,让靖国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欧阳赫眉头紧锁,“查清他们的目的了吗?”
赵博岩低声回答,“还没有!”
欧阳赫重重靠在椅背上,“抓紧查!”随后手朝聂东泽一指,“马上抽调人手,跟踪全齐京的半脸人!”
聂东泽一惊,“局座,街上半脸人很多,目的不一,全靠人工识别……”
欧阳赫不等聂东泽讲完,白眼一翻,“那也要查,笨办法也比没办法好!”
聂东泽赶紧挺身立正,“是!”
半脸人就是戴隐形口罩的人。隐形口罩能遮住脸部下半截的特征,但上半截仍然会被监控捕获,图像上就显示只有半张脸。隐形口罩可以干扰人脸识别系统,很有意义,但它同时也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半脸人,可谓有一利必有一弊。
半脸人可以人工识别,只是效率很低。因为隐形口罩难以管控,大街上的半脸人很多,有些人甚至纯粹是为了好玩。行动处就算组织一百人,每个人仍需甄别几千个摄像头,就算有所发现,时间也会大大滞后。信息延迟有时问题不大,有时就没什么意义了。
当官都是一级管一级,赵博岩从情报局回到齐京站,大发雷霆,将手下三个行动队长骂得狗血淋头:
“饭桶,全是饭桶!一队,二队,盯个梢都让人干掉!三队出动二十人钓鱼,结果鱼饵都丢了,简直就是笑话!你们这是玩忽职守,应该上军事法庭!”
三个队长被骂得灰头土脸,不敢吭声。
赵博岩继续大发淫威,“查,给老子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六个家伙找出来!”
“一队去查车。齐京这么大,没有交通工具寸步难行,他们一定会用车,一定会留下线索!”
一队队长赶紧立正,“是!”
“二队去查落脚点。酒店,民房,露营点,所有可以住人的地方都不要放过,他们就是挂在墙上过夜,我也要知道他们挂在哪儿!”
二队队长马上保证,“是!”
“三队负责用天网找人。一定要找到那个使小刀的货,这小子两天杀了我们六个人,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三队队长小声汇报,“处座,根据情报,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使飞刀的,叫林玄铁,今年十八岁,昨晚杀咱们弟兄的就是他!”
赵博岩冷笑,“十八岁,瞧瞧,我们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耍得团团转!这次要是抓不住这个林玄铁,这碗饭你们都别吃了,回家摆地摊好了!”
三队队长啪地立正,“处座放心,不杀林玄铁,卑职誓不为人!”
赵博岩大手一挥,“马上行动,随时汇报!”
一场大搜捕开始了。
………………
林玄铁和唐献伍离开流星花园,换上新人皮面具(学名guī胶面具),钻进地铁。
正是地铁早高峰时间,车里人挤人,没有人注意他们。
二人坐了十站,来到流星花园二十里外一个叫旭日里的小区,这是一个开放式的老居民小区,进出没有闸口。
林玄铁看中了一栋靠近路边的独栋民房,一看就是有钱人的私房,四周建有通透式围墙,房子有三层,很适合做落脚点。
特别行动队昨晚为了营救尹元汇和庄雅彤,在齐京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齐国情报局今天一定会开展大搜捕,所有公权力可以进入的地方都不安全,包括酒店,空屋,户外的桥洞……公权力唯一不能随便进入的只有民宅。
民宅是执法机构的盲区,这是公开的秘密,但是无解。现代社会人权大于天,情报机构再想像一九三几年的上海一样,为了抓间谍挨家挨户地搜查,那是不可想象的。
林玄铁贴近房子站了一会儿,可以听到屋内有三个人,一个女主人,一个小男孩,一个女保姆,要借用这栋房屋,就必须控制这三个人。
林玄铁给唐献伍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配合,然后自己三下两下纵上了三楼。
唐献伍默契地转到大门口去把风,防止有不速之客闯进来。
林玄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看,三楼没人。
从三楼可以听到二楼女主人和小男孩在说话。如果贸然冲下去制服这对母子,速度一快冲击力就会很大,到时只怕她们活不成了。林玄铁不想滥杀无辜。
怎么才能悄然接近她们呢?林玄铁极其聪明,眨眼便想到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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