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初秋,九月中旬。挖色的这个时候,天气正在要热不热,将冷不冷;让人难以分辨这究竟是夏天的余韵未消,还是秋天的色彩将至。已去未去,将来未来,怎么看,都是个很错乱的时刻。
这错乱,是太阳不知早起,月亮不知休息;是“行人步悠数青石,渔人慵懒浮荡舟”,是“云涌天边暗复明,雨落忽止又飘零”;这似乎,不是人们常说的旅行好时节。
既是骤变,又很平缓。
就像音乐里的反拍,拍子是乱的,但乱得很好。一切都突如其来,一切又都“既来之则安之”。
一觉醒来,太阳还不知道躲在哪,而那一弯新月,却早已匆匆地溜走,不见影踪;只是到了下午,太阳还舍不得那紧裹的,面包一样的云;月亮却又早早地爬起来,迫不及待的,要在慵懒的炙热里,洒下一些清冷的光辉。乱也好,静也好,分不清早晚,也没有关系;忘了吃饭,忘了睡觉,忘了起床…一切,只当心情正好。
在挖色的那一个星期里,我也确实是想睡才睡,想吃才吃,偶尔躲开了那早来的小雨;心绪起来了,就在客栈的门口找一台车;或者是脚踏车,又或者是电动自行车。区别只是,脚踏车走得近,只能慢悠悠地,走走停停;而电动车走得远,拧足了油门的时候,可以张大嘴巴,任那迎面的风,狠狠地灌进来;感觉像是,可以把湖边混杂了山里的清新空气,给挖走一块;重重地吸入嘴里,吞进肚子;就像,光吸空气,就能吃饱了似的。人在心情好的时候,好像,时间点上的秩序,还有那些平日里优雅的坚持,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反而有一种没有桎梏的轻松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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