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奴才!居然弄杀了小少爷的星梦蛊,给我着力痛打这厮!!”

方平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倒悬的天地。一群身强力壮的豪奴站在他面前,个个都作武者打扮,手上或持鞭或持棍,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凶神恶煞。

“等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公司加班么……”方平心中想着,忽地不由呻吟出声,只觉脚踝剧透无比。定睛一看,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竟是被拴着一只脚倒挂在房梁上。但见细小伶仃的脚踝已被磨得血肉模糊,骨头都裸露出来,不痛才是有鬼了。

“绑架?不,我穿越了!”方平一念至此,心中不禁大震!

这里是大周王朝,他穿越成了金陵府周家的一名小厮!

周家乃是金陵府不得了的权贵,乃是武勋,祖上为镇国将军。传了三代之后,当今周家族长仍为二等奉国将军,在金陵城内可谓一手遮天,能翻手云覆手雨,便是金陵府府尹,也断不敢招惹周家。

而这一世界,乃是蛊的世界!

蛊能给与武者以非凡的力量,蛊道中的强者甚至可以以一敌万!而蛊虫在世间也是颇为稀有珍贵,便是最寻常的能增长力气的猪力蛊牛力蛊也比黄金贵上十倍。

方平前身不幸弄死的星梦蛊,乃是十分罕见的宙道蛊虫,能影响时间流速,价格更是十分高昂。虽星梦蛊只是一转蛊虫,但是也要上千两黄金才能购得一只。

可以说,方平前身真是捅大篓子了!说是死罪也不为过!

一念至此,方平身上不禁冷汗涔涔。虽说大周律法禁杀家奴,违者杖责一百徒刑一年,但这律法对周家而言也不过如草纸一般。现在他引得小少爷周岚勃然大怒,这些家奴便是将他方平活活打死,自然也不会有半点屁事。

更何况他平素不过是个做杂活的小厮,今年才十五,口粮例银也日常被头人管家克扣,所以生得瘦小伶仃,自然很不经打。他也样貌平平,若是父母生得好,或许还能被大少爷小少爷看中做个娈童,偶尔用来出出火,这也可以养得白胖些——总之他真的很不经打。骨头也脆,给人一种一拳打肋骨上就能骨折的感觉。

而眼前这些豪奴都个个身强力壮,肌肉虬结,身上有凶煞之气,显然都是常年打熬力气熬炼筋骨。这七八个人虽名托家丁,其实和“部曲”差不多。若是哪天边关起了战事,或是哪里起了义兵皇帝要周家去平叛,这些家丁马上就能转化成最精锐的士兵,甚至能充作基层军官方便周家掌控军队。

更要命的是,这些人中甚至还有一位一转蛊师,空窍内养着猪力蛊,比常人更添一猪之力。

这些人拿着鞭子棍子把他方平吊起来打,一个不巧就能将他方平活活打死!便是“巧”,他方平怕也是免不得受极重的内伤。他又无高明的医师救治,最后还是免不得死在病榻上。

心中百转千回,眼看着众豪奴就要打,方平心中实在焦灼似火烧,登时便大喊道:“李岁,等等!!我会赔偿小少爷的星梦蛊的!”

李岁者,便是那一转蛊师,在这些家奴中地位最尊。而听了方平的话,李岁便是张口骂道:“我把你个贱皮子小厮!那星梦蛊何等珍奇,便是千两黄金也不易得的,你有什么家私能赔得起岚二爷?”

“我瘦小吃不得拳脚,若是吃了打,必然死了,那岚二爷也捞不到半点益处。倒不如留我一命,日后慢慢偿还——”眼见李岁的巴掌即将落下,方平赶忙道:“自然我也少不了各位的孝敬。”

李岁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有几分活气儿。当下便收了掌笑道:“凭你有什么东西孝敬我们?”

“自是有的。我是家生子,虽然父母不幸没了,但是眼下舅舅是管着净房的管家,大伯在外管着庄子。大伯地儿远靠不着,舅舅总不能不看顾下落难的侄儿。我找他借二十两银子分给各位,如何?”

李岁闻言,心中暗忖道:‘便是发狠打他一顿,打死了,也不过过个手瘾,落不到好处。既然他有油水可榨,倒不如将他身上油水榨完再作理会。岚二爷那边也好交代,岚二爷若问起时,就说现在正催逼他赔偿。反正一等榨干他油水就将他打死,再回报说‘方平有钱不赔,小人责罚他时不慎手重了些,现人已死’。此事也便了了,我能多趁几十两银子。’

李岁自觉甚妙,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当下便上前将绳子解开,抓着方平胳膊将方平放下。李岁比常人粗壮高大许多,抓着方平,真好似抓着一只猴子。

“既然你有心要赔偿,我心中也是嘉许的。不过二十两银子太少,你那亲舅我也有所耳闻,管着全府的大便,常言道尿是银子粪是金,你舅这些年也该是落了不少好处。与我四十两银子,再与我这些好兄弟十两银子,便暂且让你留一条小命,如何?”李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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