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岳思庸”

“籍贯?”

“丰国宁州府亭城富禄乡人”

砰!一块写着自己姓名籍贯与相貌特征的木牌被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岳思庸毫不在意城门口文吏的态度,拿起入城牌就塞进了怀中。

紧了紧身上的背囊,岳思庸阔步走入了京都的城内。

纪国京都共有八坊,岳思庸要去的就是靠近皇城的朱紫坊。朱紫,朱紫,住在这个坊中的自然都是高官侯爵。

这一次来京除了替师父给自己官居吏部侍郎的师兄送一句话,还要护送师兄妻儿回丰国。

岳思庸入城后没有一点耽搁步伐依旧很快,不消一刻钟就来到了师兄的府门前。

看了眼写着陈府的牌匾,岳思庸并未上前叫门而是朝着后门而去。

结果后门的门房是个新来的老头,不认识岳思庸。说明身份后门房返回去通报。岳思庸在原地等了一会,就见师兄陈镜台走了出来。

“你小子!和你说了多少次走侧门,你就是不听,害得我这老胳膊老腿这次得到后门来迎你。”

“师兄你这正值壮年,怎么能说是老胳膊老腿呢?”

岳思庸将手中背囊抛给了陈镜台,自顾自的从后门走进了陈府。身后陈镜台挡住了仆人想要接过背囊的手臂也跟着进了府中。

走进陈府岳思庸就像回家了一般,轻车熟路的就朝着陈府的居灶君也就是厨房而去。

一路上遇到的认识他的陈府仆役都向岳思庸弯腰问好,岳思庸不着痕迹的微微避开他们的行礼并点头示意。

陈镜台这个读书人终究没有岳思庸这个莽夫走的快,等到其赶到厨房时就见到岳思庸坐在厨房外的台阶上啃着馅饼旁边还放着一碟咸菜,一双筷子横架在菜碟之上。

陈镜台也不端什么架子,顺势便坐在了岳思庸的旁边,看着其连吃了两个馅饼才慢悠悠的开口:

“行了,别吃了,你也不嫌噎得慌,我已经让下人准备餐食了,你师姐估计已经知道了你到了,搞不好正在小厨房给你开小灶呢。”

“我就是不想师姐她为我折腾才吃这馅饼的,师兄你倒好转头就告诉了她。”岳思庸拿起挂在腰间的水囊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清水。

“哎,师弟,枉你自诩江湖人,岂不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如果不告诉她你已经到了,那师兄我可就有麻烦了。”

岳思庸咂咂嘴:“那趁师姐还没来,先谈谈正事。”

“有什么正事?这当家做主的都不急,我们这些管事急什么。”陈镜台平静的说道,不过语气却充满了讽刺。

“话是这么说,可师兄你依旧不会离开京都。“岳思庸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一根杂草淡淡的回应道。

他们师兄弟其实在讨论的正事是一桩贪污案,此案被贪墨足足三千万两。若在平时上瞒下欺,官官相护,就是再贪墨三千万两也不会有人过问一下。

可贪字一沾,无穷无尽。今岁一月纪国檀、菱、禾、裕四州发生地动,遍地灾民,户部拨款三千七百万两用于赈灾。

本来朝堂上的诸公都做好了这笔银子被上下其手的心理准备,想着三千七百万两救灾的银子,不会有人吃相太过难看。

但直到上个月也就是三月初裕州监察御史王涂敲响了宫门前的天听钟才使得天下人知道什么叫作人心不足。

纪帝责令刑、户与御史台一同清查此事,陈镜台便是户部查办这件案子的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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