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钱啊，最后都会归结到钱上。像那种能拥有私人坦克的有钱猎手，退役后还能做生意，要是没了手脚也能买得起神经连接式的义肢……”
突然，马尔科的双肩被紧紧抓住了。陈辉目光炽热地直直盯着他。
猎手的力气竟然这么大。马尔科试图挣脱，但身体纹丝不动。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什么啊？”
“义肢啊，神经连接式的！只要有那个，李娜肯定能恢复活力，我怎么之前没想到呢！？”
陈辉兴奋得好像得到了神谕。
从现实这个牢笼中逃脱的方法原来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嗯，我知道你很高兴，但能不能先放开我呢。我又不是兔子，你也不是爱丽丝。抓住我也没用啊。”
“啊，抱歉失礼了。”
陈辉猛地松开双手，向后退了一步。
马尔科一边在意着肩膀上有没有留下痕迹，一边懒洋洋地说：
“至于为什么你之前没听说过这个……”
“嗯”
“因为穷人根本买不起。”
被直白地说了出来。虽然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还是希望能说得委婉点。
算了，这人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才认识几分钟，但陈辉对马尔科这个人稍微有了些了解。
他没有恶意，也没有贬低别人的意思。
就像学者平淡地罗列数据一样。
“具体来说，要多少钱呢？”
陈辉还是不依不饶。这可是好不容易看到的一丝曙光。不能因为一句穷人就死心。
“最便宜的那种，大概也要一辆轻型坦克的价钱吧。”
太天真了。他原本以为也就和背在身后的步枪差不多价钱，没想到是把几十支步枪捆在一起都达不到的金额。
因为没有坦克所以只能徒步慢慢猎杀小型变种人。要赚大钱就需要坦克。
义肢和坦克差不多价钱。这种三角矛盾束缚住了陈辉。
“我本来是想给你点忠告，结果反而让你更混乱了吗？”
“不，非常感谢您宝贵的意见。我想接下来我会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做。”
行了一礼后，陈辉走进了李娜的病房。马尔科一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的背影。
与马尔科告别后，我依然在想着马尔科关于义肢的事情。
于是我拜托李娜向其他医生和护士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可能的范围内调查一下马尔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娜很感兴趣，欣然接受了我的请求。
因为她无法动弹，连去医院大厅都不行，所以我告诉她不要勉强，但她却像找到了自己的使命一样干劲十足。
陈辉无法说出“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这样的话。
毕竟和她谈了神经连接式义肢的事情，但她对此反应平淡。
她大概也独自烦恼了很久吧。在医院工作人员一天一两次的探访等为数不多的与他人交流的机会中，她四处打听，然后似乎被金钱这道壁垒阻挡了。
“喂，陈辉，求你了，别勉强自己。要是不顾一切地勉强自己，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结果反而是她在担心我。
“只有活着，你活着才有意义……”
李娜那饱含深情与哀伤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陈辉。
她的心意让我感激涕零。但另一方面，事情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中占据了很大空间。
看到了希望，但那太遥远，遥不可及。
打个比方，就像在洞穴深处发现了金块，但它太重了，无法带回去。既没有切割的工具，也没有熔化的办法。
一边想着等待自己回去的人，一边只能拼命地抓挠，直到指甲剥落、鲜血迸出，大声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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