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又几日的折腾。
王五已明显不如薛生白初见时健硕,整个人像是被吸走了水份的甘蔗,变得干干憋憋的。
应是葛乙已经在其身上用到了狱八针的第六及七针,六针舂臼狱,七针磔狱,前者能将骨头捣碎,后者和凌迟是一个意思。
就像之前说的,狱八针可是无穷地狱,挨过一次,不代表能挨过无数次,只要你还活着,就可一步一步深入更幽远痛苦的地狱。
薛生白见了王五,倒是眼睛一亮,因为搜病帅告诉他,眼前之人,病了。
擅长内劲的高手,一般不易生病,但被折磨成这样,身体早就垮了,生病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就不知这病重或不重……
“来吧。”葛乙指着王五说。
“是。师父。”薛生白回答,摊开牛皮袋,从其中捻起一根银针。
如此做势时,搜病帅早已悄悄探出头去,半个身子藏在薛生白小腹,半个身子想从王五身上吞病,但被薛生白阻止了。
这不是时候。
之前从陈慧心身上吞病时,回忆起来都觉太过鲁莽,那是一时情绪失控,又想要陈慧心身上的法术,以解危机,这才令搜病帅去吞陈慧心身上的白血病。
没错,陈慧心是得了白血病,现在称为血疾,还好的是,最后一刻,薛生白警醒,只让搜病帅咬了陈慧心身上的病症一口,约莫只吸走了五分之一,便紧急停止。
倒是也得了一颗等级颇低,只有4的病疫之精,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中学点法术。
但陈慧心为什么会晕倒……奇怪的很……
薛生白边琢磨边下针,他获得断续弥天劲之前,下针仅能入木桌,此刻一针可透砖石,针上功夫提升要以十倍计。
王五这两天屡受折磨,外功早破,体内残余劲力又受摧残,已微不可见。
彼消我长之下,这一针走得甚是轻易。
第三针,冰火狱。
先走肾经,已快达至油尽灯枯的王五,骤然一阵颤抖,裆下淅淅沥沥流出血尿,他勉强睁开眼,瞧见薛生白,便说:“又是你这个白面鬼……”
“对不住了。五爷。”薛生白说。
再走肺经。
嚯!
王五双眼赤红,张口欲呼,像是嗓子里有把火,整个人都憋的通红,身体猛往上拱,但始终挣不脱那加厚加粗的手铐脚铐。
“嗬!嗬!嗬!”
他发出像是破风箱一样的呼吼声。
好半响,才慢慢沉寂下去,犹如燃尽的柴堆,只留下丝丝缕缕残烟。
葛乙对此评价:“还行。”
一旁狱卒尽现失望表情,薛半针变成薛一针了,好失望。
“能行一针,气力也够了,也不会太容易……”葛乙念叨,上下望着薛生白,忽得说:“你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趟差。”
薛生白心头一紧。
“去哪?”他忙问。
“让你去哪你就去哪!”葛乙呵斥,但又思及,这小子以后跟了铁亲王,万一得宠,可能吹枕头风,此刻得对其和善点。
葛乙便说:“师父带你去见见世面,明天去铁王府。”
听到葛乙这么说,所有狱卒都显露出羡慕至极的表情,铁王爷,权势滔天,大庆朝,除皇帝、皇太后外,就是这位大人了,可说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能被其垂青,卖勾子也干啊!
可惜,咱这勾子也没人买。
狱卒嘿笑望向薛生白,有一点嘲讽,大半是羡艳。
薛生白则心中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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