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食阴元,体内有异,调息口诀,怪异灵力,这几样联系在一起,让冷宵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她忙问华影:“那老头子传给你的是什么调息口诀?”

华影见师姐一脸忧虑,猜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依我之见,应不是旁门左道。”

冷宵仍不放心,挑明道:“我觉得像是阴阳调和一类的邪术,若果真如此,所谓不可中途废止调和之法,又突然拥有强大灵力,就说得通了。”

华影默念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天地配以阴阳,万物负阴而抱阳,无极大道也……不知邪在何处。”

冷宵直视华影的双眼,认认真真道:“师弟,是正是邪,终有定论,假如哪一天证实你受邪魔所控,害己便就罢了,倘若害人,我……我定当亲手了结你。”

华影耸耸肩,打趣道:“那我岂非必死无疑,如今我已将师姐坑害,哪还用再去害人。”

冷宵闻言一怔,旋即看向一边,似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委决,过得半晌才缓缓道:“你我之间,不算害人。”

两人休息一阵,季节寒凉,黑雨绵绵,不宜在这乱石荒野中久留,于是驭风继续向西飞去。

眼见天色渐晚,中途寻得一个伶仃小村,也就几户人家,冷宵主动提议就此落脚,休整一晚,洗漱蓄锐,再加急返回沧溟山。

离山至今,已接近两月时光,假期仅剩几日,多耽搁一晚都是奢侈,冷宵执意停留,乃是另有要事。

当晚借宿在一农妇家中,洗了身子,施术吹干衣物,在屋中隔着烛灯面对面坐下。

冷宵面色平静,似在回忆往事那般,悠悠道:“师弟,巫神院不比别处,今后三年须得格外小心。你若不嫌,我愿与你每月例行引流之法,可于万经阁寻个隐蔽之所,不能有任何差池。”

华影眨眨眼,抓抓后脑勺,满脸疑惑道:“什么每月例行,什么引流之法,你想在万经阁里做什么?”

冷宵道:“难道你不知我要说什么?”

华影摇摇头:“我哪知道你要说什么,真是奇怪,你莫不是在起墨镇犯了什么病,突然跟我说这些。”

冷宵板起脸来:“你别装糊涂,我没犯什么病,要犯病,也是你在无忧镇里犯了二十几天的病。”

华影更是疑惑:“什么无忧镇,我们去过那里?”

冷宵两眼一瞪,一张俏脸渐显怒色。

华影不由得噗嗤一笑,轻声道:“师姐,都说那苦海能使习巫之人遗忘前尘,怎的一点不灵。唉,我还以为你能心有灵犀,配合我演戏,从此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冷宵正色道:“你若真不想记着,又何必演戏,既不在乎,就全当没发生过岂不更好?”

华影道:“师姐,我说笑的。这些风月尽羞的美事,你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誓不会忘,睡觉梦见都不愿醒来。”

冷宵啐道:“没个正经!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我已立在独木桥上,只能进不能退,我为保全性命,你为口诀研习圆满,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华影品味着这四个字,“何须强调,难道除此之外,还能为了别的?”

冷宵不答,只道:“灭了灯烛。”

华影问:“要休息了么?”

冷宵不悦道:“你明知故问是不是?趁眼下在外方便,省得回山以后束手束脚。”

华影只是装糊涂罢了,师姐的意思他岂会不明白,见师姐说得义正言辞,面颊却微微泛红,如何努力都无法尽藏扭捏之态,不由得心中柔情顿生,挑逗道:“师姐,依你的意思,今晚我们不用束手束脚了?”

话刚说完,正要去瞧师姐的反应,猛然间眼前一黑,却是烛灯灭了,显然乃师姐所为。

黑暗里,华影坐着不动,冷宵也不再出声,两人就这么僵着,好似赌气一般。

最终华影先沉不住气,起身摸过去,触及师姐身子,顿觉师姐整个人轻颤一下,竟还是有些紧张。

华影不再犹豫,小心翼翼抱起师姐,走向床榻。如今师姐身体无恙,状态恢复,在华影怀里却依然如受困时那般绵软,任人怜惜。

刚躺下,冷宵便抓住华影的手,低声道:“师弟,回山有顾虑,此时且珍惜。”

华影温声道:“有师姐这话,便是事后怪我,我也定要没个轻重了。”

听华影这么一说,冷宵的心绪起伏不定,不知是喜是忧,暗道:“我愿成全他,可他若当真全然不顾,那我……我……”

正自踌躇,便觉师弟已将身下裙布卷起,随即是说不尽的亲怜密爱,不由得忧思顿消,暗欲渐生,心中默念:“由着他去吧。”

翌日,华影先自醒来,抬头看向师姐,见得床上的人儿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实是一副娇艳的美人图,不禁看得出神。

这片刻间,冷宵也慢慢苏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狠狠白了华影一眼。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