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秦天才晃晃悠悠的来到警署。

张维功一见到秦天立马从办公桌后面起身,亲自给其泡茶,嘴里还嘘寒问暖个不停。

“我说小天儿啊,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天,拉肚子可不是小事,别给整成痢疾就麻烦了。”

秦天装作有些虚弱的说道:“这不到了月尾了嘛,这段时间我可没白忙活,早上刚去交易所把这段时间的收益给兑换了,您瞧!”

秦天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金条在手里掂了掂,张维功见状连忙走到门口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

转过身严肃的瞪了秦天一眼:“这门开着呢,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人看了去咋办?”

说话间,那根金条已经来到张维功的手上。

在手上轻轻掂了下分量,张维功的脸上浮现一片笑意,轻轻拍了一下秦天的肩膀:“你小子,真可以啊,你这生意到底做的啥,怎么来钱这么快?”

“科长,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你只负责收钱,其他的一概不知,您真要是想知道,我现在说出来也没啥,无非就是在黑市鼓捣来鼓捣去...”

“别别别,你可别说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没告诉我,你放心,以后绝不会再多问你一个字。”

将金条握在手里来回摩挲,已经有些微微发福的张维功满脸红光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有些舍不得的将金条放进抽屉。

搓了搓手才冲秦天说道:“喝茶喝茶,别凉了。”

秦天端着茶杯吹了吹水面上的泡沫,舒服的嘬了一口,随即试探着说道:“科长,听说你在人事科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很多年,就没想着往上再走走?我看您也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一直这样下去岂不是在浪费光阴?”

正在喝茶的张维功闻言顿了一下,透过茶杯上的雾气看向半躺在沙发上的秦天,琢磨了两秒端着茶杯坐到秦天的旁边,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老哥年轻时那也是意气风发的大好青年,只可惜这现实太残酷了,摸爬滚打二十来年,都看透了,能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干下去已经算不错了,其他的是真的不敢想,只要一想就得花钱,处处都是人情,手上没有真金白银,咱也融入不了那个圈子啊,不说别的,你没来之前,局长的牌桌子我都不敢上。”

张维功说的情真意切,他是把秦天当做了自己人,才愿意倒苦水,一般人说起这个事,最多也就是打个哈哈敷衍了事。

秦天坐起身拍了拍张维功的手,低声道:“就怕科长没了那心气儿,但凡科长还有点雄心壮志,卑职豁出这条命也得辅佐您往上再走一走,您走的越高,我的胆子才会越大,来钱的速度也才越快...”

秦天故意停顿了几秒,再次把声音压低了一些,侧身凑到张维功耳边说道:“不说别的,就现在长春市面上通用的货币就有七八种,除了金条和大洋保值,其他的都不行,人人都想兑换成现大洋和金条,可市面上哪里来这么硬通货去兑换?这里面的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只要有人兜得住,我就敢放开胆子去做换钱的买卖,不说多的,一万块钱过过手,我就能落下一两百,一个月来个几十手,光是水钱就够换两根大条了。”

秦天说完又半躺了回去,小声嘀咕道:“当然,若是科长只想每个月进账一根大条,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我还年轻,还想往上走走,怎么着到四十来岁也得混到个吃穿不愁的富家翁才行。”

此话一出,张维功有些急了。

秦天的意思很明显,跟着他这个人事科科长没什么前途,现在有大把赚钱的机会也不敢下手,没有靠山帮衬,只能眼看着赚钱的机会溜走。

张维功心里何尝不想往上走走,实在是没办法,门路就摆在面前,可惜没钱开路,他比谁都着急比谁都要无奈。

若是让秦天这个会吐金条的财神爷绑上其他人,恐怕连每个月的那根金条都保不住。

只是在心里嘀咕了几秒,张维功亲热的挪动了下屁股,拍着秦天的大腿说道:“秦老弟你这说的哪里话,老哥才四十出头,若不是囊中羞涩,岂会郁郁久居人下?”

张维功停顿了两秒,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转眼继续说道:“路子老哥不是没有,袁局长几年前就点过我,可惜一直苦于拿不出钱来,要不然早就坐上副局长的位置了。”

“我可听说袁局长最近和东洋人走的很密切,看来高升有望,肖副局长这段时间也在拼命运作,都在和东洋人拉关系,依我看呐,这个年一过,袁局长和肖副局长估摸着都得往上走一走,到时候警署空出的位置怎么办?还不是看谁孝敬的钱多,老弟啊,只要你能拿的出钱,老哥敢保证至少拿下副局长的位置,到时候治安科、巡逻科和重案科随便你挑。”

“科长当真有路子?”秦天故作震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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