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回清凉殿的路上。
小贵子对她嘘寒问暖,两人闲谈中,难免提到年大将军之骁勇善战。
小贵子挠了挠头,略有些难为情道:“其实我入宫之前就非常仰慕年大将军之勇武,幼时本志愿从军报效朝廷,无奈家境潦倒,这才……”他说着声音越发低落,原本天真无邪的笑容也略略染上了层阴霾。
颂芝见他渐现消沉之色,忙鼓励了句道:“贵公公一表人才,若当年真的投了将军麾下,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真的吗?”小贵子脸上的雀跃之色几乎溢于言表。
“自然是真的,大将军在军中最喜欢重用年轻有为的人才了。”
“大将军如此知人善任,一定是个百年难遇、文武双全的奇才。”颂芝话方落,小贵子就脱口夸赞道,言语中的敬仰倾慕连傻子都能听出来。
听他如此钦佩大将军,颂芝自豪的很,不由也与他絮絮讲起了年羹尧的一些脾性爱好,“我们大将军不仅用兵如神、令行禁止,还很好文嗜古,喜观天象,吃食不喜吃四足动物的肉,只爱吃家禽和水产,就因为这个,娘娘还一直担心大将军在西北照顾不好自己呢。……”
小贵子听她起了话头,就笑眯眯的不再打断,边听边附和,两人一路相谈甚欢。
安陵容垂钓的荷塘边,弘昼蹲在安陵容一侧,拿匕首在地上戳了个简易八卦阵图,边戳边道:“安娘娘,你说从前有那么多的成名兵刃,就没有什么神铠神甲可以防御这些利刃利器吗?”
安陵容从书中抬头,望他一眼道:“神铠神甲么,自然是有的。据传后梁陈留郡王葛从周有水莹铁甲,十年不磨冶,亦若镜面,遇贼战不利,甲必前昏,事已还复。后人验之若神,特设‘金翅将军之位’日夜香酒奉之。”
“那劳什子的金翅将军当真如此灵验?”弘昼感兴趣的呲个白牙。
安陵容笑笑,语气悠然道:“有书为证,想必是灵验的,即便不灵验,也是陈留郡王遗物,后人为了噱头,也得掰扯上一番天象预言、神迹祥瑞之处吧。”
弘昼听的若有所思,忽道:“安娘娘,天象预言、神迹祥瑞也是可以胡乱掰扯的吗?”
“你说呢?难不成你觉得世间还真有十年不磨还铮亮如新的铁?”安陵容反问道。
弘昼一愣,本就最不喜这种文字上的游戏,丢了匕首,搓了搓脸道:“安娘娘,那日你输了我棋,是不是说过无论什么愿望,都任我自提?”边说脸上洋溢出一抹得意。
安陵容微窒一瞬,方道:“你有什么愿望?先说说看。”
弘昼道:“安娘娘,我也想像那些王侯将相们一样,拥有一把专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器,您帮我想想,我适合什么武器啊?”
“这不是要依着你的喜好么?怎的来问我?”安陵容不置可否。
“安娘娘读过那么多书,弘昼这不是信任您吗?”
安陵容见他求的诚恳,就放下书打量了他一番,才道:“你性子跳脱,依我看需得配上把环首刀压出三分精壮强悍来,方不会叫人看轻看薄了你。”
“环首刀?什么典故,什么兵刃,十分精锐吗?安娘娘快展开来讲讲?”
安陵容笑道:“典故倒没什么典故,不过是一种西汉时的新兵。直身单刃、长柄带扁圆环形,善砍劈,算是种大开大合的兵刃。”
澹泊宁静,宝鹊不知道什么时候振作精神,重新去做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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