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福利院会客厅,商雨凝朝着郝令梅发问:“郝院长,您对福利院未来的建设有什么期望和规划吗?”

郝令梅听商雨凝这样问,语气和态度也跟着认真起来:“近期,我准备把孩子们盖的棉被换一批新的,有的被子反复清洗保暖性能已经变差,孩子们盖着也不舒服。”

“我还计划着把福利院的食堂进行翻新,把老式的排烟灶换成新式的智能排烟灶。”

“后续还想改善院内的自来水饮水质量。最早开始建院的时候,在按自来水那一步时,没有装净水系统,所以年头一久再加上水厂里投放消毒用的氯有所残留,现在的水总有些怪味。”

郝令梅停了一会,给商雨凝思考的时间后。郝令梅又接着说:“期望就是可以得到平山市政的支持,把我这所福利院纳入到城市建设的固有蓝图中去,这样我这所福利院才有机会扩大面积,让更多的无家儿童住进来。”

郝令梅说着这些话时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让人莫名的信任。这让商雨凝开始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女人来。

已经五十多岁的郝令梅,有着微微发福的身材,黑色修身的马甲,里面搭配着一条洁白的长裙。染得黑亮的齐肩短发整齐的梳在头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郝院长的眼睛不大,但却圆圆的。眼角有些深浅不一的皱纹。是岁月在她脸上无情的打磨留下的纹路。在她说话时眼睛里带着光,总是吸引人不自觉的朝着她看去,张口说话的语气平缓不急躁,让人感觉到安心。

商雨凝回过神来,对着郝令梅说道:“郝院长,您的规划,我很赞同,相信您也会如同您计划的那样合理使用这笔善款。只是姐姐曾嘱咐过我,要在福利院周围新建一所附属医院。姐姐说福利院的孩子看病不是很方便,所以这里应该有一所定点救治的医院。”

郝令梅听完商雨凝的话,点头赞同的说道:“商小姐,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也在计划中准备拉投资为福利院建新建一所附属医院,可是这其中的困难之多,迫使我这计划已近夭折。一是需要足够的启动资金,二是扩地需要通过当地政府的审批。”

郝令梅说着停了一下,观察着商雨凝的表情,她知道凡是能把企业做大做强的都会商政一体。但商雨凝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在等着郝令梅的下文。

郝令梅继续说道:“商小姐,相信您也知道。平山市这些年城市建设飞速,很多开发商抓住机会盖了一批批大楼又修了许多所购物广场。由于建筑物受场地的制约,这也间接导致了平山市城市建设规划的弊病。”

“东区基本上都是工厂、展馆和景区,人烟稀少。西区又都是开发楼盘,购物商场,群众广场,很多高档居住区也都在西区。同时人在哪里,教育和医疗就在哪里。所以西区拥有居住、购物、娱乐,教育,医疗齐备的优势条件,而东区就显得相对落后。”

郝令梅看着商雨凝脸上并没有不悦,而是耐心倾听的样子,继续暖暖开口说到:“我们这所福利院,正好建在东区和西区的交界处,既属于东区,又属于西区。早些年,很多开发商曾找过我,想收购这块地,用来建商场。我没同意。”

“后来,我们这彻底划分归于西区的管辖范畴,又有开发商过来跟我谈收购,想把这块开发成住宅区。”

“再后来,不知道是哪家开发商说动了政府,打算把这里打造成商住一体的新型城区,这样既能带动市场经济,又能为居民住房提供保障。政府本着为民负责的出发点派人过来跟我协调,也承诺过会另找一块场地新建福利院。可我知道在平山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哪里再找一块合适的位置新建福利院,最后也只能被安排到地处偏远的东区荒地。况且这里有孩子们最初的记忆,我也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将近三十年。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根本不愿意挪动……”

郝令梅说到这眼里闪着泪光,声音也有些激动。商雨凝看着郝令梅,其实她明白郝令梅这些年顶住来自多方的压力,以及资金短缺的各种困难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郝令梅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她不愿意让这些不良情绪困住自己,让自己畏首不前。她张口继续说:“看我没有妥协,当局者明面上没有动作,可背地里却做了不少事情来向我施压,先是下红头文件要求对福利院消防配置不合理问题进行整改。又找借口减少拨付给福利院的专项资金。”

“我没有办法批评当局者的这种做法,因为他们是本着为城市长期建设发展优化的初心。但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得到了想得到的,就要能承受被牺牲掉的。”

“可我不愿做这个牺牲啊,商小姐您能明白吗?所以建设附属医院的事,现在建设资金在您的帮助下得到了解决,可是扩地这方面也要取得当局者的全权支持!”

商雨凝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用坚定的语气对着郝令梅说到:“郝院长,困扰您的难题,我会想办法为您解决,您只需要按照您的规划把医院建设下去。”

郝令梅听着商雨凝的这番话,感激地朝着商雨凝连连道谢。别人说出这些话她都不会信,但商雨凝的话,她却深信不疑。

郝令梅想起另一件正事,连忙向着商雨凝开口询问:“商小姐,您可以讲讲您姐姐的事情吗?说到底,我还不知道您姐姐具体的姓名。”商雨凝朝着郝令梅点头示意,接着便开口讲诉起以前的故事。

在商雨凝的回忆中,时间线来到最初,从商雨凝和修锦瑟的父亲商拓恒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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