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毒酒穿过喉咙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云挽睁开眼,身子下意识颤抖着,却被身上的男人以为是害怕。
向来清冷淡漠的男人,声音难得带了一丝温柔:“别怕。”
云挽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她不是死了吗?死的时候,宁钊尚未回府,可她此刻,又怎么会听见宁钊的声音?
不止是声音,男人俊美的容颜随之映入眼帘。
总是衣冠整齐,神色克制的男人此刻竟有几分说不上来的风流。
他仅着一身白衣里衣,胸前衣领大开,白日里用发冠束起的一头乌黑长发随意倾泻而下,一部分披在肩背上,另一部分则是垂落下来,发尾落在云挽锁骨处,一阵冰凉酥痒。
她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将那缕发丝拂开,却被男人握住手腕。
他眉头微蹙:“遮什么?”
云挽整个人还有些懵,下意识的喊他:“世子爷……”
宁钊瞧着身下神色迷茫的少女,以为她是害怕,声线温和几分:
“不必遮,很好看。”
云挽又愣了一下。
再迟钝,她眼下也该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云挽慢慢转过头去,瞧着屋子里望去。
只见此处并不是她被领回安淮王府后的住处,瞧着这装饰,似乎是她尚且在宁钊养在外面时的望月小筑。
桌上两只大红蜡烛正安静的燃烧着,烛火微微晃动,照得身上男人的影子也时深时浅。
他一半面容在烛光之下,是极为好看清隽的相貌,凤眸微微低垂,长长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面容线条极为流畅清晰。
另一半面容则在暗处,叫云挽并不能看的真切,却也依旧能感受到,他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克制下的灼热目光。
“好些了么?”
宁钊以为小姑娘是怕痛,故而难得体恤的停顿片刻,此刻终于忍不住,慢慢试探起来。
云挽却依旧下意识蹙起眉头。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她被宁钊养在外面时,时不时便会和他行房事。
外人看来清冷克制的世子爷,不知为何在她身上总是格外急切贪婪,时常将云挽弄的哭出来,下不来床,才肯大发慈悲的饶过她。
就算跟着宁钊进了安淮王府,他也会时常来她的院落看她,与她做这种事情。
而陌生,则是因为,自从云挽怀孕后,宁钊便不曾碰过她。而后来南方水患,宁钊奉陛下之名去治理水患,一走便是五个月,云挽更不曾有过男人。
因此,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有些陌生,但脑海里残存的记忆,依旧叫她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喉咙里溢出几声很浅的喘息。
“世子,世子爷……”
她轻轻唤他,许是方才才经历过生死,再加上五个月不曾见过男人,心底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再也控制不住,她低低哭了起来。
少女尚且带着红霞的面容上划过两行晶莹剔透的眼泪,落在宁钊眼底,不知怎的,便叫他心猛地一软。
尤其是她还在唤他,一声声的世子爷,嗓音软糯娇甜,好似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小狸奴,跑回家来找主人喵喵叫着在撒娇,让他一颗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目光落在少女面容上,忍不住俯下身来,很浅的吻了吻她的眼皮:“痛?”
云挽抽噎两声,轻轻摇头:“不是……世子爷,妾想世子爷了。”
宁钊微微一怔,随即哑然。
“我不是今晨才走吗?”男人清冷的嗓音里带了一抹无奈,“下午回府一趟,便立即赶了过来,才一日,怎么就这么想?”
平日里头,倒也看不出来是个这样娇气黏人的性子。
宁钊素来不喜粘人的性子,可少女在他耳边浅浅说着“好想世子爷”,他竟莫名觉得心头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颗心像泡在蜜水中,又涨又甜。
他亲亲少女薄薄的眼皮,又往下,落在她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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