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堂之上,太子和誉王请出的十几名老先生,确实都极有分量,双方争论久持不下。

关键时刻,穆青带着周玄清老先生赶到。

周玄清老先生的出现,不只让双方的大儒震惊不已,就连但梁帝也是神情一震。

所有人都没想到,清居多年的周老先生,能为了皇室成员再入京城。

心中都不免对誉王刮目相看起来。

以周玄清老先生大学问家的身份,就算是梁帝对其也要礼遇有加,再加上治学严谨,论据周全,太子一方的大儒与礼部,实难抗衡。

最终,朝堂论礼仅仅持续的三天,便以誉王的胜利而落下帷幕。

越妃虽然如愿复位,但在祭礼时却不能与皇帝同立于祭台之上,并且太子必须抚皇帝的衣裙。而礼部则因为职责有疏,尚书陈元直免职,但念其年事已高,准其告老,不再追究。

而太子庶出的身份,则再次在朝堂之上被人提起,顿时在朝臣们心中留下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而就在周玄清老先生辩论结束之后,毫不理会誉王的盛情挽留,径直走上穆青的马车,随后马车向着城外驶去。

马车上,一老一少,一位布衣棉鞋,一位锦衣珠冠,老者闭目养神,而那少年却有些不耐,但又因为身边老者存在,而将心中的烦躁强行压下。

忽然,老者睁开双眼,“小王爷,你说让你带玉蝉给我的那个人,会在城外等我?”

身边穆小王爷,点了点头,“对,他说会在你回灵隐寺的路上,见你一面。”

周玄清“嗯”了一声,看着手中的玉蝉,良久无言。

......

良久后,马车缓缓停下,

周玄清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便见身披白裘的梅长苏正一脸微笑的站在眼前,微微躬身施礼。

“周老先生。”

周玄清眯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拿出怀中的玉蝉,问道:

“这只玉蝉是你的吗?”

“正是。”

“何人所赠?”

“是黎崇,黎老先生所赠。”

“黎崇是你何人?”

“晚辈曾在黎老先生门下受教。”

说着,梅长苏将周玄清引到一旁的凉亭之中缓缓坐下。

坐定之后,周玄清皱眉说道:“黎兄当年虽弟子广布天下,但得意的门生却寥无几人,我都见过,可是足下......老朽却从未谋面。”

梅长苏轻笑一声,“晚辈受教时日不长,且学艺不精,老先生自然不认得我。”

“当年黎兄被贬离京,满腔愤懑誓不回头,也不知老朽此番上了朝堂,是不是真合他的心意。”周玄清叹气道。

梅长苏神色安然,平静说道:“恩师当年明知违逆龙颜 ,却仍能直言不讳,此方是治学大家的风骨。”

周玄清闻言大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看着梅长苏,感慨道:“此话深得我心。黎兄有你这样的学生,想必也会感到欣慰。”

梅长苏谦逊的笑了笑,“如此寒冬之际,老先生却能够前来,晚辈感激莫名。”

周玄清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有黎兄信物在此,老朽自当帮忙,漫说走一遭京城,就算是边塞一行,老朽也在所不辞。”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周玄清将玉蝉还给了梅长苏,便准备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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