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誉王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如坐过山车一般。
先是庆国公的倒台,让他这心里一阵的难受,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庆国公毕竟是大梁军侯,手中人脉与门生都极多,现在失去他又何止是痛失一臂那么简单。
紧接着便是兰园枯井藏尸案的彻底审结。
户部尚书楼之敬身为太子的聚宝盆、钱袋子,每年不知为太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卷来多少的银子,现在眼看着这个聚宝盆就要碎了,誉王真是睡着了都能笑醒过来。
只是没想到,笑人者人恒笑之。才刚多云转晴的心情,便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
就在何文新逃回家中的第二天,京兆尹府便派人上门拿人,但是何敬中仗着自己是吏部尚书一品大员,始终大门紧闭。
可谁知此次前来抓人京兆尹府的领头人,也不硬闯,只是手持公文站在何府门前,大声念道:
“奉命缉拿人犯何文新,该犯昨夜在杨柳心妓馆杀人潜逃,烦请贵府配合交出人犯!”
眼看着府门前汇聚的人越来越多,担心惊动朝中御史,无奈之下何敬中只能服软,将自己的儿子交了出去,同时自己向着誉王府奔去。
......
誉王府。
“殿下,我求求你了......我何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独苗,决不能出事啊,殿下......”
誉王身上衣服还未穿戴整齐,便看见吏部尚书何敬中跪在自己的正厅厅前,泪涕交流。
誉王一阵愕然,但还是吩咐下人将对方搀扶进入厅内。
才刚坐下,誉王便眉头紧皱的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闻言,何敬中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誉王。
良久之后,誉王一听何文新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杀人,便阴沉着一张脸,忍不住责备道:“你这也太疏于管教了,这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行事怎么能这般狂悖?”
何敬中顿时心中一紧,连忙又哭诉了起来,
“恳请殿下看在微臣效忠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救小儿一命。微臣年近半百才得一子,家母宠爱他如命,若是他出什么意外,只怕......只怕家母承受不住啊......殿下!”
誉王冷冷瞥了他一眼,“被杀的可是文远伯之子,虽然他现在不在朝中出仕,但还是有上奏的权利的,若是让他闹到皇上那去,本王和你谁能逃得了好!”
听闻此言,何敬中还以为誉王不想插手此事,连忙跪在厅中,将头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哭道:“微臣也知道为难殿下,但微臣力量微薄,实在没办法才来向殿下求救啊。”
看着年近五十已经须发斑白的何敬中,誉王心中不忍,出声安抚,“还没到最后一步,你也先别乱了方寸。”
“只是,今日一早京兆尹府便将小儿带走,这分明是不留一点情面,若是让他们定了案,只怕......”
“慌什么,”誉王冷笑一声,“这个案子一边是你,一边是文远伯,况且案件经过一目了然,自然没有耽搁的理由,所以抓人才要干脆利落,若是动作慢了,让你将儿子送走,他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怎么和文远伯交待?”
“所以先把人扣下,看着风向慢慢审,若是将来判你儿子死刑,他也就不在乎现在先得罪你,若是无罪开释,那他就是给了你天大的人情,你还会计较他此时上门拿人的小过节吗?”
何敬中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只不过是一时关心则乱罢了,如今被誉王这么一点拨,立刻便明白过来。
连忙躬身道:“还是殿下神目如电,微臣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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