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誉王落座,梅长苏命人奉上茶来。

“先生宅院之中,人手可还够用?本王手中倒是有几名姿色不错的丫头,若是先生不嫌弃....”

闻言,梅长苏连忙欠身道:“殿下好意,苏某心领。苏某身为江湖人,不太习惯婢女服侍,若是以后再有需要,定向殿下讨要。”

见梅长苏拒绝,誉王并未露出不悦之色,他本就是随口说说,身为江左盟的宗主,身边人又怎么会有动机不纯的人存在呢。

低头轻啜一口杯中茶水,誉王随意问道:“不知苏先生可知‘’’滨州侵地案’?”

“知道一些,那对原告老夫妇曾经路过江左,还差点惹出事端来。”

突然,誉王双手作揖,严肃道:“此案令本王十分困扰,还望先生教我。”

见状,梅长苏低声问道:“莫非,皇上已经决定要开审此案了吗?是哪位皇子主审此案?”

“今日父皇正式召见汉王,并表明此案由汉王主审,三司协助...”

梅长苏不动声色道:“哦?汉王?那殿下与太子都没有反对吗?”

誉王轻叹一声,“父皇严令我与太子不得插手此事。况且......我与景毅并无交情,东宫自然不会反对至于本王...”

“殿下是要避嫌吧。”

“庆国公与本王交往甚密,此案不是太子主审已是大幸,但本王担心景毅不好打交道啊。”

“尤其是对方,前段时间在武英殿所展露的武力,更是让本王暗暗心惊。”

说到此处,誉王面露忧色。

闻言,梅长苏心中一动,连忙转移话题,“那殿下可是想让苏某想办法制约汉王,好让汉王放庆国公一条生路?”

“若真能如此,本王感激不尽,莫非先生已有良策?”

梅长苏凝视了誉王半天,突然冷笑一声,“世间之路何止千条,殿下又何苦寻一条死路呢。”

誉王眉头一皱,神情有些不悦,“先生何出此言!”

“殿下当真以为侵地案是汉王主审吗?不是,是陛下!为的就是利用汉王与两位殿下关系浅薄,来震慑住目前的土地兼并之风。”

“对陛下而言,他可以容忍你与太子争强斗狠,但绝不容忍你们阻止他推行国政。”

“其实在陛下心中,早就对此案的结果有了自己的预期,若是殿下您从中掣肘,破坏了陛下的计划,最恼怒的会是谁?难道殿下就真的想保住庆国公,而失去陛下的圣心吗?”

听闻梅长苏所言,誉王呆坐片刻,“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殿下,庆国公早就保不住了,您心中也清楚不是吗?”

誉王其实清楚庆国公保不住了,侵地案发之后他不是没有和府中门客商量对策,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说要想翻案绝无可能。

原本今日来的时候誉王还心存侥幸,但刚刚梅长苏所言,彻底将心中仅存的这点侥幸击地粉碎。

而且誉王本就是个能力不俗的人,经由梅长苏稍加点拨,便明白此事确如对方所说。

庆国公不能保,也保不住!

况且,誉王与庆国公也并无多少私情,只是因为对方是唯一一个公开支持自己的军侯罢了。

誉王叹了口气,“若单论政务的处理,本王自问不输太子分毫。但如今在军方,本王失去了庆国公不说,还错失了宁国侯谢玉,此消彼长之下,本王在军中将在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了。”

说到此处,誉王抬眼看向梅长苏,见对方只是静静地听着,不由问道:“先生如此匆忙搬迁至此,恐怕...另有隐情吧。”

闻言,梅长苏轻笑一声,只是笑容之中略显勉强,“苏某一介江湖人,向来无拘无束,不谙礼数,在森严的侯府里实在住不惯,这才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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