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婵立即扑进韩朝光怀里,把脸埋在哥哥的胸口,缩起瘦削的小肩膀,呜呜咽咽的哭泣。

“哥哥……我好害怕……”

未轻煦连忙凑近,轻抚韩婵的后背,心疼得不行。这是他从小守护到大的小姑娘,美玉无瑕,天真烂漫,竟然被外男逼迫轻薄……

未轻煦气得全身发抖,指着沈长戈怒骂:“你个畜牲,怎可辱我未婚之妻。你私闯韩家别院,对我妻动手动脚,是何居心?我看你这畜生是活腻了,你信不信,我不但可以弄死你,还可以让你们沈家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

沈长戈攥紧了拳头,压低头颅,歉意道:“未公子,一切都是沈某的错,是我觊觎韩小姐的美色,放浪形骸,有违礼法。但我对韩小姐发乎情止乎礼,并无过分之举。未公子若是有气,想怎么报复都可以,沈某绝无怨言,只是希望公子不要牵连无辜……”

“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沈家……”

未轻煦再次栖身而上,一手薅住沈长戈的衣领子,一手对着他的脸不断挥拳,砸的沈长戈的嘴角流血。

“好了……住手……轻煦,你冷静一点!”

韩朝光推开韩婵,抱住未轻煦的腰身,阻止他再次施暴。

“长戈,我一直觉得你光明磊落,是个君子,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妹妹存着如此龌龊心思,还敢私下摸到韩家别院来,你是想毁了我妹妹……”

“不是……”

面对韩朝光的斥责,沈长戈难堪至极,却没有继续为自己辩解,而是认下了所有。

“朝光,都是我的错,令妹是无辜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伤了所有人。我即刻便回锦衣卫辞官,明日就离开京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众位眼前!”

“不……远远不够……我想让你死!”

未轻煦怒意滔天,想要再次扑过去,韩朝光立即挡在沈长戈身前,急言令色:“轻煦,不可意气用事,如今在山里,只有我们几个人知情。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算是为了婵儿,也不可闹得人尽皆知……”

韩朝光扯过韩婵,把她塞到未轻煦怀里,一边推着他下山,一边劝道:“轻煦,婵儿受了惊吓,我们带着他回府,好好安慰,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们就快成亲了,要高高兴兴的……快走!”

韩婵小鸟依人,搂着未轻煦的腰身,娇气道:“轻煦哥哥,我们回去吧,你们吵来打去的,婵儿害怕……”

未轻煦立时心软,搂紧韩婵轻声抚慰:“婵儿不怕,没事的,我们回去……”

两人走远,一直在旁看戏的封屏儿低头跟上,没人发现她眼底的恨意,恨得咬紧了牙关。

韩婵这小贱人还真是有福气!

沈长戈护着她,未轻煦信着她,闹成这样都能全身而退,真的是天生的祸水。

老天爷真是不开眼,两个赤诚好男儿被一个水性女子耍得团团转。

封屏儿心态早已扭曲,她不信邪也不服气,她绝不会让畜牲韩广勇生的淫娃女儿有好下场。

韩朝光对好兄弟叹息一声,也是无言,甩袖离去。

沈长戈站在亭子里,望向远方。

起伏的山脉,连绵到天边,山花野草的清香,弥漫在鼻端。

美景之下,孤寂之人,忧郁之情。

沈长戈想,未轻煦不找他麻烦,他也不想留在京城。

三宝牵着马,跟着他家大少爷身后往城内慢慢而行。

小伙子一路上也不说话,就撅着嘴抽哒,一会儿擤一把鼻涕,一会儿抹一把眼泪。

他就说这种事不能瞎扯,扯不出好结果。刚刚当了几天小官,风光还没享够呢,就得罪了两个大官家的公子。

这以后,官场还怎么混?京城都待不下去了,哪里还有前途?还怎么当一品大员?

主仆两人心事重重,蔫巴头耷拉脑,走到城门前,被一身着软甲的中年男子拦住去路。

“沈总旗!”

来人微笑抱拳,沈长戈连忙回礼,客气问道:“阁下是?”

“在下姓杜名千和!”

杜千和,出身寒门,武艺高强,早早被齐王收入麾下,五品武威将军。

沈长戈带上几分敬意:“杜将军,幸会!”

杜千和哈哈一笑:“杜某有幸在比武大会见识过沈总旗的身手,惊为天人。只怪时机不对,若不然,杜某是要下场和沈总旗切磋几下的!”

“杜将军过奖,他日若有机会,还请杜将军赐教两招。”

“哈哈……改日你我兄弟相邀,定要酣畅淋漓战一场,今日我可是有差使在身的,耽误不得。”

有差使,还拦住他,这差使就是他沈长戈吧!

杜千和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笑起来爽朗淳朴。

沈长戈受其所染,心情也放松了几分,不由好奇问道:“杜将军可有事吩咐?”

杜千和直言不讳:“齐王殿下有请,不知沈总旗可否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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