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晨光吃完了盒饭,江春月才肯离去。

应江春月的撒娇,林晨光背着她走了一路。好在江春月家离林晨光家不是很远,隔着一条街就到了。

这场地震有针对性似的,小镇南边这一片只有景天小区以及其附近受到影响,再远一些便如同无事发生。

一路上林晨光和江春月聊了好多。

林晨光担心江春月的脚踝,江春月轻笑着说大家担心过头了,只不过是地震动荡时候站不稳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林晨光沉默许久说自己家里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江春月说那你还有我呀。

林晨光说自己可能没法读完书以后要去打工挣钱,两人要是在一起怕自己不能给江春月过上好大生活,江春月说那她也出来打工,挣够了钱两人一起开个小卖部,林晨光又苦笑着说不知道疫情啥时候结束,现在大家出门都少小卖部开不起来......

林晨光倾诉着,江春月听着,在月光下,林晨光充满了惆怅与迷茫,江春月不着实际的想着美丽的法子。

林晨光感觉世界上所有美好都在自己的背上,江春月只觉得林晨光小题大做......他们还聊了好多好多。

寒风刺骨,夜路漫长。

一路背到了一栋另一个小区平房前。

当林晨光放下背上的珍贵人儿时,几滴冰冷的雨水悄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少年终于能够笑着向少女挥手说明天见,少女回应着笑了笑,摁下了自家的门铃。

......

..........

灾后重建规划十分复杂,林晨光没有手机,也不认识任何相关人员。

唯一的稍微熟识些的反倒是之前认识的“景叔叔”但自从那天之后就没再见着过他。

林晨光只能找到那个光头,在他的帮助下进行登记。

还好为了高考林晨光提前办取了身份证,有了身份证明填报表格工作相对会轻松一些。

“蛤?双亡?监护人呢......没有?!”

光头有些头痛,又是一件繁琐的事情。

“这样,我认识个民政局的人,我打个电话,明天之后你去到这个地址找一个叫韦敏乐的人,他会帮你安排剩下事宜的,今天......你就先去洗个澡吧,给你安排个小帐篷,帐篷号是三十六号二床,另外我看见你刚才在帮忙搭帐篷和搬运物资了,在临时志愿者这一栏登记一下。”

......

一切从简,当林晨光做完琐事躺在冰冷烦闷睡袋里时,外边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轰!”

“啊!”

雷声由远及近。

同一帐篷另一边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和他们的五六岁左右的女儿,他们女儿明显害怕雷声,每次打雷都会惊呼,这对年轻夫妇对此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将其抱在怀着,不断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于是在雨声、雷声、悲鸣声、低语声、人的翻身动静声、帐外蛙声、蛐蛐声、雨水聚积流落声等,各种缤纷杂乱的声音交织而成的乐章中,林晨光只觉得春未到,手足冷,迟迟不得入眠。

......

........

第二天一早,空气依旧烦闷,天空依旧阴沉似水,黑的令人发怵,只是不知为何,小雨不再下了。

林晨光一早先去趟学校,被门卫拦下来后,然后才知道今天是周天,而高三周日有一天假期,早上放到晚上七点半准时回校自习。

随后林晨光才寻着光头给的地址,到了地方,抬头一看。

承山福利院,五个墨水书写的大字,方方正正立在木质牌匾上。

林晨光走进这间不起眼的福利院四处看看,前边是小院,接着是一栋红黄蓝相间的小屋。

门后是普通的草坪,被正中一条人行道切成两半,墙边有些刚露花苞不知什么品种的花草,草坪上有张不大的、上了第二次漆、座位也刚翻新过的跷跷板,另一边有张秋千,秋千旁是株足有一人环抱粗的大树,树上还有一个漏气的半边瘪下去的足球被卡在树上,足球另一头似乎有些鸟儿的叫声,怕不是成了鸟窝。

清晨的寒风吹过,令林晨光浑身抖得一哆嗦,回过神来才走近房门,轻轻摁下一侧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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