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卡牌由荷官们重新开封新的,递交给【隐士】。牌洗好以后,伴随着窸窸窣窣的抽牌声,几个人再次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公证序列016,015现在在【女祭】先生的怀里,所以由我代理宣布,赌局开始!”
【女祭】闷头笑笑,继续怀抱着怀里的美人。宇天明还有【隐士】自然不可能如此放纵,只能默默的在心里鄙夷着对方。
开始的两轮都没啥动静,赌桌上一直是闷打水。直到赌局进行到了五分钟,来到了第三轮,等庄家宇天明首先过去后,【女祭】推起了黑面具女人,然后淡定的表示:
“我要开了。”
看过牌面以后,金发男人权量须臾,很快的加注:“二十倍!”
然后,【隐士】照常思索半晌,最后还是决定了闷着,也涨到了二十水。
“为什么要涨呢?没必要吧?反正已经给了【女祭】王牌……”宇天明突然诡异的凑近【隐士】,然后带着比愤怒还要狰狞的微笑,更逼近的说:
“他手中的,仍然是炸弹,而且还是三张尖。你也不是纯粹的运气好,而是记忆力相当恐怖,对吗?”
【隐士】被彻底怔住了,就连话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他被宇天明的气势层层激荡,眼底潜藏的火苗只能越来越渺小,越来越黯淡。他掩盖不了这个男人,掩盖不了!
“你说什么,【月亮】?”
【女祭】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将牌依稀亮出。两个尖,一个二,并不是宇天明说的数字!
“我本来也很难看清你的手段,所以我前面拖了很久。你的戒指,你的备用牌……确实巧妙。欺骗大部分的选手绰绰有余了,毕竟你还有很大的余地反转。”宇天明接着滔滔不绝的说着,眼里翻过了失望,愤怒,遗憾,以及最原始的胜利心情。他一把抓过女祭的手,只见三张手牌交叠之下,最底层的“二”的卡面居然是斜劈着的,另外一半是同花色的尖!
眼见冒牌被揭穿,【女祭】也颓丧的坐回了位置。但他同样用最后的力气,不依不饶的回敬宇天明道:
“那么【隐士】呢?你可以说记忆好犯规吗?”
“没什么。反正反应过来上局我给你们布的局,你们为了稳操胜券,不是都下了大手笔了吗?”
宇天明继续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把自己的筹码全部推出,示意要和【隐士】比牌。包厢外的黑面具们已经陆续进来了,其中还有先前带宇天明过来的序列035,他的身姿令宇天明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随着公证人们鱼贯而入,【女祭】再没嚣张的神色,面如死灰的他最后望向了【隐士】。而后者紧张的瘪嘴呼吸带给金发男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上了高山的鸭子,终究抗衡不了家禽无法抵达蓝天的命运般绝望。
“快开吧。”宇天明催促道,三个字在赌徒眼中就是阎王的催命符。
“呼……呼……”
深呼吸后,【隐士】最后闪烁了一下不甘的目光,将手牌举起。而作为发起人,宇天明也很快的举起手中的全部——两对手牌对接的时刻,将使这个世界坠下宁静的精彩。多少人会因为这一刻把香槟炫到九天之上,破烂单车从此变身奥迪车主;又有多少人因为这一刻就接过天上的缟素,为自己的灵魂穿上寿衣。
【隐士】的三张牌,数字全部相同。又是“豹子”,得益于他无懈可击的记忆力!
但他看到宇天明的手牌登时就感到晕头转向,无法呼吸——宇天明的手牌是最小的单张235。是的,可以吃炸弹的235,成为了击破无懈可击的规则外,最利的一把剑!
“完完全全,被大哥你算计了啊……”
【隐士】,现在又是山胡桃了,最后呢喃了大哥的称呼,然后瘫回椅子,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月亮】,你难道就不会去相信任何人吗?”
被龙坊的工作者拖走前的最后几秒,【女祭】挣扎着,几乎龇牙咧嘴的朝宇天明问道。
这个金发男人,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一切。就在几小时前,一般赌坊里面,他花天酒地,浑浑噩噩,忽然收到了来自工作者的提醒。当听到是那位大人的指示,要求他去参加一场会员对位时,他本来是想拒绝的。他的金手指,依靠着他那些特殊的戒指遮蔽,虽说屡试不爽,但并不怎么高明,碰见不信邪的赌徒就麻烦了。曾经有个执着的小子,最后也屈服于赌坊要保下【女祭】的能量,但也仅此一遭——“你需要给我回报。”那个男人坐着圣爱德华椅,犹如帝王般,只留给被押下三生门的金发男人一个背影。看着那样威严,奢华的权力宝座,【女祭】在感恩戴德的同时,心中也埋下了渴望的种子。但他做不到,特权越用越少,战胜其他会员也越战越难;赢一输三,他只能颓废放弃。
“你知道的,你没法拒绝大老爷。”一个黑面具俯身提醒他。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女祭】抬起他桀骜的头颅,像一头金毛狮子。
“大老爷很关注他……”察觉到金发男人眼神微眯,黑面具接着转口说道:“但是有一个临时会员,他会配合你……他的代号是【隐士】,一次特权。”
“好。”【女祭】毫不掩饰的笑了。会员赌桌上都是千年的狐狸,别说一对二,一对一都不能说稳抓局面。甚至专门再抽调一个会员来帮助我,果然大老爷,更愿意对我青睐有加啊!
……
时间回到现在,宇天明默默的收走了二个人的全部特权,看到卡片的树形之上居然通透的亮了两次月轮,他这才知道代号【月亮】的来历。
整个赌桌现在徒留一片狼藉了。宇天明缓慢的回味这没有血腥味的战场,脑海不经意的浮现那赤红映射的黄金树。原来的对手们——他们给宇天明设下的本该是死局。
第一把为了不招惹宇天明的怀疑,【女祭】发放的牌面非常普通,只需要让他本人赢下就好了。可他忽略了【隐士】的情绪,这一步正好得到了宇天明的放大;所以在第二场,宇天明笃定二者中【隐士】给自己填了更大的牌面,所以促使【女祭】怀疑起他和【隐士】的关系。
那个金发男人习惯性的给对手做判定,并且自陷其中。他几乎认定了宇天明就是个喜欢装知道的事情作别人不知道而必须装知道的套中套玩家。简单说,就是负负得正。在【女祭】眼里的宇天明说一,那就是因为宇天明怀疑自己说二套人,别人会反过来怀疑自己一,故而预判敌人的预判,仍然说一。可惜,宇天明比他想的更狡猾多变。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