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宇天明稀稀疏疏的醒来,发现欧阳克已经带上年幼的娃娃去集市里买置好书籍衣物,并且要求她拜师老爹自己,此后经年累月的指导两个孩子上学锻炼,就已经是后话了。

“爸,你这是要干啥呢?”

那是在宇天明初入高中的一个寒假,冷辉映衬的白光遇在大厅的中央,给他影子也抹出来晕影。宇天明在前不久同样被欧阳克指导了一些武功的技术,所以他现在的身材已经精瘦了些,一对背脊突突着,强有力的凸过短款上衣。此时他正跪在里屋的三扇大门外,透过老旧的窗纸,可以看见他的老爹欧阳克的剪影在不停的忙活什么。

这里屋坐落在这个屋子最靠北面的一侧,像是从整个屋子突出来的单间一样,和整所房屋显得格格不入。在大厅与这房间隔离的是三扇大门,总和宽度足有七,八米的样子,看起来几乎要横截住整个墙面。三扇大门都是朝左开面的,在各自门把手的位置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铜铁拉环,生锈的斑驳响应着同样老旧的门面外皮。

平常欧阳克是禁止宇天明进到这屋子里来的,甚至宇天明要靠近也不被允许。尽管宇天明其实想过偷偷进来,但也没法子,因为他尝试过推那几扇东西却根本不可撼动。

但是,这天清晨欧阳克破天荒的告诉宇天明“等会来里屋外跪着,我要带你进去”,然后传达类似的意思给正在练习腿上基本功的南苏苏后,就带着恬静的面色走进屋子里去了。

距离南苏苏被欧阳克领养也已经有小半年了。宇天明清楚的记得,开始那一对夫妇还要死要活的不同意。但直到欧阳克代表孩子的意思,表明了老人遗嘱下的祖居地让给这两个人,并且只收取了微薄的扶养金后,这对夫妻就再次用一张和和气气的脸把南苏苏带了过来。

因为这件事,宇天明在这段时间会相当讨厌看见如此虚伪的笑脸,以至于他都迁罪于很多人笑的面容,觉得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伪装自己。不过这样的错误很快被微微蹙眉的清丽女孩纠正了。许予希在发现自己的朋友开始了一场青春期的“豪横”后,明白这个少年错以为沉默冷峻的人才是真实性情,所以相当不满的命令宇天明:“给我笑!我奶奶家种的苦瓜都没你的样子苦!”

宇天明没好气的冲这个单马尾辫的女孩呲牙咧嘴,然后被一双柔嫩的手亲自捏着两颊做出强颜欢笑的样子。不过他并不颦起的眉头倒是出卖了他自己其实挺愉悦这个过程,当然这一切也让青梅尽收眼底。她咯嗤一笑,装作把手指收回来擦拭的动作,边捣鼓边说:

“白痴,你不适合耍酷的年纪啦。起码再长高点,再多点胡子;不过这样你的脸摸起来更脏了!”

宇天明只得挠挠头,解释自己有多勤快的洗脸,然后相当惭愧的招手求饶“许小姐威武!许小姐在理!”这样的话术。毕竟,他也想明白自己要是再耿直先前的态度,那一直爱笑的女孩,大抵就会减少理他的次数了。

而被这段故事搅混了一时半会的思绪的宇天明,这时候也看见了有一双小鞋子踏踩着,跪到了自己的身边。是南苏苏遵循她的师父,也就是宇天明的老爹欧阳克的指示,练完功就进来了。恰如女孩第一次踏入院落时那双静谧清冷的眼神,现在的她依然用那样一对目光,直勾勾的打探门里的一切。只是等到她和宇天明的目光完成了一下对视,宇天明感觉有什么冰块正从女孩眼底处反光悄悄融化了,于是他接着投之温和的笑意。

“天明哥,师父他还没让你进去?”

从女孩撅涩的小嘴里吐出这样的羁述。她还不很会聊天,所以这样的主动提问听起来反而有点明知故问的无礼。但宇天明毫不在意的回答说:

“他就这样,时不时忙起来就忘事。我问过他两遍了,都没理我。”

”哦哦…”

小女孩有点窘迫的点点头。宇天明一家毫无保留的收容了她,已经令她很感激了,而欧阳克甚至还时不时会在吃饭,家务上更偏心自己,更使得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羞愧。虽然长久以来感受不到原生家庭关爱的她,态度也总是冷冽,但无论如何,对于收纳了不请自来的自己的这两个家人,年幼的她更觉得这份亲情弥足珍贵。

宇天明看着小女孩的木讷反应倒是苦笑。他清楚幼小孩子的可怜,不过他现在倒是有点顽皮的想逗逗她玩。于是他想到了这样一个点子。

“那啥,既然我催他没用,那你来试试看吧?师姐?”

“师姐”这样的称呼还是源于欧阳克在某些事情上特有的严谨。每逢所谓武术上的教学,他就总是会板着一张脸。比如说他命令宇天明称呼南苏苏为师姐,就仅仅是因为后者比宇天明早了一两天锻炼的缘故。但他仍然不依不饶,用这样严肃的表情吩咐着宇天明。

而不出意料的,听到宇天明主动这样称呼时,女孩的小脸霎时爬满了绯红。南苏苏的鼻孔略微有点打开,相当剧烈的深深地破了一口呼吸。她极其害臊,腼腆而且有点诧异的开口,断断续续的说着:

“别…别这样叫我啊…天明哥,那都是师父胡诌,怎么你也胡诌…”

宇天明笑了,是一种目的达成的舒爽的笑。虽然我也乐意让老爹多多给你开小灶,但也算我要点利息,逗你玩总不过分吧?

“好了,你们两个,给我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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