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拂过山岚清溪,檐下风灯摇曳。山中秋意渐浓,别院里暖炉也烧得越发旺盛。床边小童不满地呓语。屋中有一位大夫缓缓收着药箱。

“奴送您。”荣妈引着大夫出了别院。“大夫,我家夫人她……”

“夫人身子已如枯槁,老夫尽力而为。”大夫摇着头离开。

“劳烦老先生了。”荣妈眼中蓄着泪,福了福身。

“唉,告辞。”

“咳咳咳……“

“夫人。不若奴明日去城中打听打听?”荣妈知道夫人这几日不见精神,是因为将军的信断了

妇人只摆了摆手,旋即又安抚似的轻拍着熟睡的小童,小姑娘生得乖巧,扎着板正的髻子,小嘴巴也厥着。

荣妈瞧着自家夫人。自夫人生病以来,她便守着夫人小姐在云岭别院养病。别院清静,不像城中那般聒噪,夫人那形如枯木的身子本是好了不少。只是三年前将军离家的那个冬夜下了一场大雪。

“阿泠,老林在幽关打了四五年,前两日废了一双眼睛又摔断了一条腿,这幽关他守不住了,朝廷要派人接替,这一战恐怕没有后援。我……”

“将军几日出行。”

“天明便走。”

那双美目中有盈盈泪,悲戚难抑。“妾身这就去替将军收拾行装。”

“阿泠,对不起……”冯渠抬手想拂去美人眼角泪,还未及脸庞,人已转身离去。

“阿爷不走,陪阿银玩”银儿方过六岁。

“银儿乖。等爹爹回来带你去捕山雀”

而后小童熟睡,夫人支着清瘦的身子目送将军骑着战马离开。此后的时日里长发青衫只望那句归来的誓言可以兑现。

冯夫人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这几日更是不见精神。荣妈想着又把屋里的炉火烧得更旺了。

冯夫人细细瞧着小女,把那额前长出的碎发轻轻理了理。又起身走向琴案,月落轩窗,素白倾满了一地。玉指轻弹尽诉情思。

“咳咳咳咳……噗”琴弦被染上了血色,显得更加陈旧凄然。

“夫人!!!”

冯夫人只是怔怔地看着琴上断掉的弦。“怎的就……弦断人亡可不是好兆头啊。”

“夫人……这张琴旧了,又受了潮,夫人莫要为此旧物伤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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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将军!!狗贼,去死吧!”长枪迅速刺入敌军的胸口,又毫无犹豫地收回“将军!!!!”军士一边抵御着敌军一边抓稳了冯渠。

“小子……你别管我了,快走!”

“将军!!”

“杀一一”远处传来震耳的喊叫声。小兵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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