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睡梦中,少女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一掌掀开了棺材板,跳了出来,蹦到了少年身上像是小宠物一般摩擦着对方的衣服,“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好想你呀。”
师乌宠溺地摸了摸妹妹的脑袋,随后变出了大大小小好几十个油纸包。
感觉到胸口有什么不明液体滴落,他无奈地说道,“想吃就吃吧,我去一趟大师兄那边。”
师彤纠结着,最终还是没抵抗住美食的诱惑,撕开了最大的一个油纸,一脸开心地对着里面的烤鸭大快朵颐了起来。
“回来了?”李长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摇摇欲坠的师乌,连忙扶他坐下,脸上浮现了愠色,“谁伤的你?”
“没有人,拿这两样东西受的伤,休养个把月就行。”
师乌从怀里拿出两个玉质小瓶,“往生石和黄泉水,算是那两件东西的弱化版。找些至阳之物消解死气后于月日交替之时直接服用就行,能起多大效果我也不清楚。”
他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小山,看见了正苦修着的少年,抿了口茶淡淡说道,“倒也不算浪费。”
陈夜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本以为对于基础桩功了熟于心之后,后续的修行再困难也能坚持下来的,但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当头一棒,把他心里那点小小的骄傲也打了回去。
站基础桩功之时,还只是筋肉的拉扯,而今日这进阶桩功在熬炼的部位更多之余还更进一步涉及到了骨骼,陈夜最终无奈地朝李先生摇了摇头。
李先生了然,随即掐诀,把他以一种更为扭曲的姿势定在了原地。
三个时辰下来,陈夜只觉得仿佛散了架,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疼痛,身子都直不起来了,他扶着腰,举步维艰地走到了李先生身边,吃起了午饭。
饭盒里的饭菜比起之前量更大了,不过味道却变得一言难尽,不知道里面掺了多少药物,陈夜强迫自己就着泉水顶着浓重的药味吃得一干二净,盘膝坐下,调动气机加快吸收。
饭后,李先生掏出来的刀刀锋更锐利了,他随后又拿出了一件小凿子和一块毛巾。
下一刻,陈夜的嘴巴就被毛巾塞住了。
皮肤和肌肉被沿着经脉划开,巨量的鲜血随着伤口流出,露出的骨骼被小凿子凿开,隐约可见里面的骨髓,感受着身体各处被挖肉断骨,这才明白了嘴里毛巾的作用。
好在这份痛苦并没持续多久,因为他已经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啊啊!”
促使陈夜惨叫着从黑暗中醒来的,只能是另一种致命的感觉。
暗红色的灼热液体随着他身体的各处伤口朝着体内涌去,身体上的疼痛在高温的烹煮下都有些麻木了。
但他的五脏六腑中有着无法忍受的焦热感,他红着眼喘着粗气,强忍着痛苦,转化着周遭的无主灵气朝内脏和伤口处探去,不多时,他又脑袋一歪,晕倒了在锅子里。
当他再度苏醒时,照在身上的已经是橘红色的晚霞了,大锅里的药液也不再沸腾
陈夜爬了出来,看着赤裸的自己,贯穿全身的恐怖伤口看不到一点痕迹,新生的血液在体内流动,仅仅只是一次的修炼,他就感觉到自己的体魄又强了些许。
有些沉醉的他察觉到了李先生的目光,连忙不好意思地抱起衣服穿了起来。
晚饭的饭桌此刻显得泾渭分明,一边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兄妹俩眼前的却是一眼就难以下咽的东西,尽管两人的肚子都传来了咕咕叫的声音,他们却提不起一点食欲,最后还是强行灌了下去。
而师彤则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一边懊恼地打着饱嗝,都怪哥哥带来的东西太好吃了,导致她少吃了一顿饭。
饭后,李先生又递给陈夜一个小瓶,叮嘱他记得在夜晚与白昼的交际之时喝下。
“加油!”
牵着手的兄妹俩走到了矮山之下,看着同样有些被折磨得生无可恋的对方,互相打了个气,开始了今晚的修行。
踏上台阶,眼前又是一阵迷雾。
陈夜做好了面对一切折磨的准备,然而迷雾散去后,眼前既不是昏暗潮湿的地下室也没有满地的鲜血,只有头顶老旧的房梁与枯黄的茅草。
他颤抖着爬了起来,脚掌触碰黄土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吱嘎一声,他用尽全力才推开了木制的房门,看见了如今只有美梦里,才会出现的那道人影。
“醒了?不用害怕,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就行?”老人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察觉到少年的异样,“我呢姓陈,是这个村的村长,你叫我陈爷爷或者……”
这段话,分明是他被爷爷捡到后,他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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