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夫人狼狈离去的背影,老夫人摇头叹息:“必儿这媳妇儿虽是公侯人家出身,可心胸到底是小了些,眼界也不够开阔。她对两个儿子的亲事皆不满意——大儿媳是必儿挑的,她嫌人家性子孤傲不讨喜,在人前半分好脸色都不给人家;如今小儿媳妇刚进门,她便想要拿婆母的身份去压人了!殊不知国公府的主母需操持全家——她自己无能管不好家、却又死抓着权利不放,婉莹如今人大心也大。我若是能多活几年还好,若我哪天死了,留下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好?!”
她身旁的老妈妈道:“老夫人快休胡说!您老若不长命百岁,怎么震得住那些作怪的小鬼们呢?”
“你这老货,一张嘴惯会哄人!”老夫人笑着叹了口气,“生死皆有定数!人如此、家族亦如此。曹家也不知还能煊赫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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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夫人带着礼物到了宁顺县主府,一进府门便觉得府内气氛不对——只见仆人们皆不苟言笑、神色匆匆,好似府内发生了什么大事。便狐疑道:“初晗已在府中修养多日,相必身子已经大好了!合卺礼上之事是个误会——是那丞相府的小姐自己不知检点,不甘乐阳的事!如今国公已经狠狠惩罚了乐阳,相必初晗也能消气了!”
“我知初晗前些时候受了伤,国公府有名医灵药,你去叫她出来,我今日便接她回府修养!”
余夫人说完却见孟初晗身旁的姑姑红了眼眶,哽咽道:“多谢夫人惦记!可小姐,只怕回不去了……”
余夫人闻言冷下了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姐在迎亲之日受的伤一直未痊愈,此事夫人是知道的;合卺礼之日小姐因念着曹家和孟家的脸面,是强撑着去行礼的!”
余夫人一滞,气势一时弱了下来。
“谁知少国公为了那女子将咱们小姐独自扔在礼堂上!小姐本就病着,经此一事在回府的当夜就起不来了!再加上、再加上……”
赵姑姑说道此处欲言又止。
余夫人见状忙道:“再加上怎样,你倒是说啊!”
赵姑姑整个人仿佛豁出去般,一脸气愤的道:“咱们小姐成亲之日国公府中派下一位妈妈来替她梳妆——那人当真好手段,经她之手我家姑娘的容貌竟赶不上平常十之一二,去扇之时便有人笑我们小姐是丑女;合卺礼之后更甚,小姐的脸竟肿了起来。女子最重容貌,眼看着被人毁了容貌,小姐又怎么受得了?夫人以为小姐只是不堪少国公弃嫁之辱,却不知我家小姐是不想自己受损的容貌被他人看见,这才连夜回的县主府!”
“小姐一病一气一急,整个人浑浑噩噩,已经病了好几日了;这几日更是连饭都喂不进去了,大夫说若是再不好好调养,只怕、只怕……”
“竟有此事?”
余夫人闻言慌忙站起身:国公府内竟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加害乐儿的新妇,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老夫人饶不了她,便是国公爷那里也无法交待!
“夫人若要带小姐回国公府,”赵姑姑红着眼,瞪着余夫人恶狠狠道:“便抬一副棺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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