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桀桀。”诡异至极的怪笑在夜里响彻不绝,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幽灵野鬼,阴暗怨毒的魍魉之魂,吃人剥皮的邪恶阎魔。

原来是刚刚死去的东山不器。

他身负大傀儡术之躯,一身二心,一为本心,一为囚禁心魔制作的伪心。

主心一灭,伪心之内的心魔被释放出来,重见天日,取而代之!

心魔不器胸膛插着一根绯红树枝,双手覆面,佝偻着身躯疯狂大笑,仿佛要笑断了腰,仿佛要呕出肺腑,呕出魂魄,可这笑声又透着一股深彻的悲凉,像一只哀嚎的夜枭,闻之怜之。

他放下双手,灰白的脸上满是泪痕,仿佛刚刚在为潦草退场的东山不器痛哭,仿佛在为天人永隔、情缘断尽的遗憾痛哭,仿佛在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裂心之殇痛哭。

心魔有着东山不器完整的记忆,相同的感受。东山不器所爱,亦是他之所爱,犹有甚之。

人人念着东山不器,可谁会在乎他这个负面情绪滋生演化的心魔。

羡慕,嫉妒,恨意,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他脸上阴晴不定,一阵变幻,忽然一掌拍飞刺穿心脏的弑龙之枪,望着快速修复的伤口,感受着那颗死气沉沉的心脏,面露狠戾之色,朝地上重重啐了一口:

“呸,窝囊废!”

东山不器已死,死于诛心诛魂,世上唯余心魔不器,因是心魔所化,自名魔心。

魔心一个人坐在月光下的山丘,敞着衣衫,吊儿郎当,放浪形骸于外。

山风拂过,微凉。

一袭红衣,伸手撩起魔心的下颌,望着一双幽如深渊的无情之眼,淡淡道:

“如今你心脉断绝,气血不通,空有一副花架子,我教秘法无数或可一试,随我去南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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