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
江牛望着蔚蓝天上逼迫他的漫天神佛,眸子喷火:那就崩碎那刀,砸了那俎。既然这满天神佛要逼迫我取经,那我就取你们的命,让这满天的伪神假佛烟消云散!
他心中暗暗发誓,一路上要竭尽全力变强,若是不能灭灵山,就一日不上灵山!
一旁的酒肉僧只觉心头发慌,原本想到的说辞瞬间一空,头皮发麻。
下一秒就是滔天的怒火燃烧:他如今只是区区肉体凡胎,怎么敢的?若非……
他看着眼神冰冷的江牛,终究没敢动手。
作为那位的大弟子,他深知眼前的凡人身负佛门千年气运,他若真生出歹意,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
“怂比!”
江牛见对方不敢动手,有所猜测,冷冷嘲讽一句,朝着“法明”的住处走去。
“徒儿,你来找为师所谓何事?”
江牛眼皮抽动,我刚从你这离开,根本没见你回来,结果过来你真在,还做出一副垂询的模样,真特么恶心!
连脸都不要了!
法明是有道真修,怎么会在意江牛的嘲讽神情?他到方丈里的重梁上取下一个小匣,打开取出一封血书,一件汗衫。
“你要寻母,可带这血书和汗衫前去,只作化缘,径往江州私衙,才得与你母亲相见。”
轰!
江牛听完,只觉脑袋发晕,一段幼时在菩提树下念经的记忆融入脑海中,恍若亲身经历。
他眸光冰冷,知道那是金蝉子的幼时记忆,等到他取经深入,就会彻底变成金蝉子。
好毒的算计!
天地间冥冥的胁迫,江牛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接过血书和汗衫,那份胁迫没有半分减弱,他唯一能动的方向就是江州。
上吊都不让人喘口气!
江牛抬首,望了一眼被屋子挡住的天空,抬脚朝着江州走去。
酒肉僧望着江牛的背影消失在山下,眼中闪过一抹阴翳,转头对一旁的法明拜道:“菩萨,江流儿有些不对劲,之前还满是抗拒,如今又迫不及待,连衣服都没收拾。”
“法明”神色莫名,又偷偷推算几次,没有半点头绪,悠悠道:“大势已成,无人能抗,等待正果就好。”
……
江州。
夕阳西下。
州主刘洪带着李彪等人下乡指导春耕,正匆匆赶路,刘洪一脚踩滑,差点儿摔倒,幸得李彪等人急忙扶住。
“大人,你没事儿吧?”
“无妨,本官没事,指导……”刘洪说着,突然怔住。如今天都快黑了,他指导谁耕种?
李彪等人原本昏昏沉沉,这一下也猛地惊醒,只觉得脊背发凉,之前种种就像被鬼迷住一般。
尤其是李彪,想着十八年前曾亲手杀死的状元郎,如今变成厉鬼回来索命了,肝胆俱裂。
“回去!”刘洪面沉如水,趁着夕阳还剩半张脸,匆匆往回走。众人也觉得十分诡异,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逃也似的往回赶。
两个金甲神灵突然显出身形,一人满脸忧色:“快禀报菩萨,就说这一世的刘洪突然惊醒,转回府衙,怕是会跟圣僧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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