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留半根?”孔法医拎出一片因为蒸煮已经黑了的肠,示意他,“味道可好了。”

“呕...”孔辉只来得及摆手,捂上嘴,逃也似地冲回厕所。

孔法医若无其事将血肠丢进嘴里,“没这份福气啊!”

“老孔,你不怕...”范世谙抬指指天花板。

“怕什么?哪个法医不是这么过来的?”

从吐得昏天暗地,到后面就着血渍哗啦的尸体,面不改色吸溜鸭血,啃骨头,不要太惬意哦!

“干不了,早点回去。”孔法医瞅见人从厕所出来,特意放大音量,“十指不沾阳春水,吃不了这个苦。”

回应他的是,解剖室的门轻轻关上。

孔法医这才回头,讨好的对范世谙道,“不是说你,范队吃苦耐劳,那是美名远播。”

“行了,老孔。”范世谙双臂交叉,相互揉搓,“早饭都呕出来了。”

“说正事。”

孔法医三两口吃完早餐,抹一把嘴,“从死者的胃和肠道里,没有提取到酒精成分。”

“喉咙里有少量残留。”

“能推测出是死前还是死后被灌进去的吗?”

“死前。”孔法医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魏献脸上结了一层霜,明显被孔法医推进冷柜冰冻过。

最显眼的是他口鼻附近的紫中带青的指痕。

“死后被灌,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生活反应。因为在水里泡了一会,捞上来时,基本看不到痕迹。”

“经过冷冻,死前的压迫伤,显现出来。”

“不过...”孔法医收回手机,“死者入水前已经死亡。”

“解剖时,他的肺和心脏都正常,喉咙处也没有泥沙。”

这些都说明,魏献在入水前,呼吸系统已经停止工作。

死因又变得蹊跷了。

“那他脖子处的针孔?”范世谙问起另一个线索。

孔法医指检验科的位置,“李主任取了样本,已经加班加点在干。”

说着,他举起掌,放在嘴巴处,“那是尽心尽力啊!”

带着孔法医留下的悬念,范世谙走到检验科,刚推开门,就被叫停,“哎哎,懂不懂规矩,穿鞋套。”

范世谙默默收回还没踩进去的左脚。

喊停的人盯着脚,气势汹汹冲过来,视线移到他脸上,声音戛然而止,神色瞬间从愤怒切换成惊喜,“范队,你来了,蓬荜生辉啊。”

说话的同时,他递过来两双鞋套,“为了确保检验的准确性,进来的人,都得穿上鞋套。”

这规矩,从前可从来没有过。

来往的外勤警察,心情好戴个口罩,心情不好,唾沫横飞,那是常有的事。

什么时候这么细致过?

“范队,李主任在化验室,老地方,我就不送你们了。”

嘴里客气说着话,目光又转到门口,那专注的模样,生怕漏了脚。

“你赢回来的设备,造价不菲啊!”汪淼站在化验室门口,收刀回鞘。

难得看到他如此谨慎,生怕弄破一点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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