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秋看着林瑾这样,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有点意料之外,但是如果是林瑾好像一切就变得合理起来。

“林六!”宋时秋沉着脸,但是喜怒并不是很明显,“既然身体不好就听府医的。”

林瑾吓得打了个哭嗝,傻愣愣的看着宋时秋,不明白大反派怎么又来了:“疼啊。”

“有你摔断腿来的疼?”宋时秋看了一眼瞪着自己的妹妹,不明白怎么这时候还这样惯着,“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林瑾看了一眼外面,虽然太阳快下山了,但是要说天黑也不至于:“你也开始胡说八道。”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宋时秋给了府医一个眼神,府医心领神会,抓着林瑾的手掌就把银针从指缝间扎进去,等林瑾反应过来的时候银针已经有一半没入手掌。

再阻止已经来不及,林瑾看着那越来越深的银针,顿时眼睛一黑,直挺挺的往后一倒,这是真的晕了。

林瑾给别人扎针没事,但是别人给自己扎针,她会晕。

“阿瑾!”宋时夏慌忙扶住林瑾,掐林瑾的人中,林瑾悠悠转醒,看着指缝那银针露出来的一点点尾巴,再次眼睛一黑,身体一软的倒在宋时夏身上。

府医看宋时夏还要叫醒林瑾,连忙阻止:“便先这样吧,等时辰到了,取了针之后再把林六姑娘叫醒,林六姑娘看起来是怕这针,还是不要折腾了。”

府医还没见过这样的,扎个针居然会晕。

宋时夏听府医这样说,便没有再继续把林瑾叫醒,让林瑾靠着自己睡觉:“阿瑾今日也是辛苦了,让她休息休息也好。”

寻棉和杏儿扶着林瑾在床上躺好,没让林瑾继续压着宋时夏:“二姑娘今日也辛苦了,林六姑娘这边有我们看着呢,姑娘不必担心。”

宋时秋看着自己妹妹那担心的神色,揉了揉眉心:“林六是十五岁,不是五岁,你别当她是个没长大的奶娃子一样,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样劳心费神做什么,你总不能看着她一辈子。”

这句话恰好戳中了宋时夏的痛点:“是啊,我不能看着阿瑾一辈子,我是个短命的,阿瑾不一样,阿瑾会长命百岁。”

“胡说什么呢?”宋时秋心中一窒,“别说这种傻话,你的身体好好养肯定会好的,就连陛下也希望你平安。”

夏是皇姓,按道理宋时夏是不能叫这个名字的,可是这个名字是先皇起的,即便当时宋家被栽赃通敌叛国陛下也没有将这个名字收回去。

“大人,宫中传口谕召大人进宫。”

“备马!”宋时秋正想着怎么岔开话题,这简直就是困了有人递枕头,他急匆匆的跟着下属离开,大厅等候的宫人瞧着宋时秋匆忙的姿态,正要解释陛下请他进去并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这么匆忙。

宫人话还在嘴边没说出口,宋时秋就急匆匆越过他走了出去,只留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看起来着急的是丞相大人?”

紫禁城内不得乘骑,丞相大人和将军大人除外这是紫禁城守卫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在看见宋时秋骑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侍卫让人直接打开城门,毕竟前不久平远将军才进去。

宋时秋一路到御书房,将马拴在平远将军苏城安的马旁,理了理衣摆这才进去。

“陛下。”

宋时秋正要行礼,夏宏连忙让他起来:“不必多礼。”

苏城安嘴角噙着笑:“宋时秋,你可知道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你和林尚书家的六姑娘的事迹,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甚至将她送进女子书院的事情,可是沸沸扬扬。”

自古文武相轻,他和宋时秋就是这样,不过也不完全是,毕竟宋时秋文武双全,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雅士还是不一样的。

“林六这才到书院第一天怎么就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谣言,是看不得我好还是非要坏人家姑娘的名声?”宋时秋倒也没否认,只是这些传言着实可笑,“陛下既然开设女子书院,我瞧着林六还算聪明就丢进去了,看看能不能培养出个鬼才来。”

“你对她倒是上心,可是改变主意打算成亲了。”夏宏倒是不在意这些传言,毕竟只要有他在这些无足轻重的谣言根本中伤不了宋时秋,他也是觉得宋时秋这个年纪还不成家着实让人操心。

现在好了,他这不近女色的丞相终于开窍了,再不开窍他都怕哪天他的丞相直接削发出家,要真是这样他上哪再找一个丞相。

宋时秋觑了一眼偷笑的苏城安:“苏将军都不急,臣就更不着急了。”

合着这两个人今天是要来看他笑话的。

突然被点到的苏城安僵住:“这跟我什么关系,跟林六纠缠不清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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