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荷指着萧婵:“我喝的药,是萧婵的方子。春雪看我喝了之后状态不好,才去寻老夫人帮助。我肚子里怀着侯府的子嗣,自然须得事事小心。”
孟娴恨不得上去踹她一脚:“直呼主母名讳,也是你个妾室该有的做派?”
阮初荷庆幸自己尚未过纳妾礼:“我如今可没有正式入侯府的门,算不得是妾室。何况,本就是萧婵的错,你一个远房亲戚,强出什么头?”
宋文霖微微皱眉,若要说话语权,表妹在府内比小荷强一些,毕竟母亲对表妹就跟对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好。
他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使眼色提醒她。
小动作哪里能避开众人的眼,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
萧婵猝不及防冷笑:“荷娘子,我何时给了你药方?”
此言一出,倒是让阮初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她不承认派春雪去偷拿了姝影轩的药渣,那药方的来历便说不清。
阮初雪咬牙一横,脑袋飞速运转:“近些日子,我瞧你喝补药后气色好了不少,于是我便命春雪去向你讨要方子。你装得贤良大度,没有推辞,当即把药方子给了春雪,我没对你设防,这才遭了你算计!”
静月立于一旁听她颠倒黑白,当即跳出来:“胡说!姝影轩内上上下下都能作证,春雪并未来过,更遑论向夫人讨要药方!”
阮初荷破罐子破摔道:“姝影轩全是萧婵的人!她们当然向着自己主子!”
静月规规矩矩上前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当日是我抓了春雪,她偷偷摸摸拿夫人用过的药渣,我没让她带走,当场便收缴了。问她为何要拿,她只说是荷娘子吩咐的,她不敢不从。”
“我见她年纪尚小,便没多加为难,也没有罚她。同她说了,若想要药方,可让荷娘子自行前往姝影轩拜谒夫人。夫人不是小气之人,断不会舍不得一个药方子。谁知,今日她们主仆二人,要颠倒黑白,诬陷于我家夫人!”
阮初荷心慌,撑着腰肢挺起肚子来:“你说这些要讲证据!”
萧婵面不改色,从宽袖中的暗袋口掏出一张信纸。
“荷娘子要证据,我这倒是有一张药方。荷娘子大可拿出自己喝的方子来,比对一番。”
好在她早就想过,会面临这样的境况。誊抄了一遍,便收纳在身上,时时备着。
果不其然,还是用上了。
阮初荷心里没底,她手头的药方子与阮初荷手里的是否一致。
若不一致,她算是打了自己的脸。
她不敢随意交出去,依旧硬气道:“谁知道你手里的药方子改没改,我们都不懂药理,你若篡改了,谁看得出来?”
萧婵淡定从容,眼角眉梢毫无心虚之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更加紧张一些,是谁在撒谎。
她双手交叠,端端正正坐在太师椅上:“我们不懂,那便找个懂药理的人来。恰好替你和老夫人看诊的医师还在西厢房,我这便着人去请。”
阮初荷心跳漏了一拍,咬着下唇瓣的软肉,不肯退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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