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禾回到咸福宫,急急忙忙招呼着人把东配殿改成制药房。

以后经常需要用到,而那个时候宫门都落锁了,太医院倒是不方便。

说是改造,也只是收拾收拾,把她的药箱医疗工具这些都给搬进去,又从太医院那边拿来了大量的草药都给摆上。

今天晚上康熙没来,听说有个地方遭遇洪灾,康熙正和大臣们商议赈灾的各项事宜。

他不来更好,书禾也不愿上赶着去伺候。

她觉得,她现在跟康熙的关系不像妃嫔与皇帝,反而像老板跟员工。

没有哪个员工在大晚上的愿意忙前忙后伺候老板的。

忙乎了一晚上,书禾先是挑选了一些这个季节适合种植的药材种子,又把伪哥拿出来,装进了太医院搬来的小瓷瓶中,再用塞子一个个的塞好。

之后又拿了些其他的药出来,这个季节忽冷忽热,伤寒的人一大堆。

书禾拿了不少的感冒药出来,另外还有消炎的,止血的……

全部都写上小纸条,分装在小瓶子里,再把小纸条贴上去,封好。

忙到了大半夜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小药瓶。

想着天都快亮了,索性也不睡。

拿了本关于穴位、针灸的中医书籍看了起来。

她强在手术方面,可目前而言,需要做手术的病不算太多,普通病症还是以方剂,针灸治疗为主。

她既不擅长方剂,也不擅针灸,方剂还好,空间里的药也能糊弄过去。

可针灸不会,那神医之名恐怕在有些人看来就要大打折扣。

天一亮。

书禾就带着小徒弟翠心出宫,去太医院接了二徒弟,把昨天晚上分装在小瓷瓶里的药,都交给了王院使,又叫上几个医女和医士。

今天,她打算带着这些人在大小药堂都转转。

一来是买些药材和种子,为空间里的打掩护,二来也是多了解一下市场行情。

太医院现在又缺人才,又缺药材。

她打算多转转,看能不能解决这两个问题。

其他的太医除了留下几个等着宫里主子们的传唤之外,剩下的都被书禾分配出去帮人种痘。

顺便教一下民间的郎中。

古香古色的街道,是后世比不了的。

虽然有的地方凌乱,比不了后世的整洁,但韵味不一样。

翠心:“师傅,咱们先去哪里?”

书禾:“最大的药堂在哪?”

李之同赶忙介绍:“师傅,保和堂,济仁堂都差不多,他们两家的药最齐全,也有坐堂的郎中。”

“医术我上次去看过,不比太医院的御医们差,至少不在我之下。”

“那你觉得哪边更好点?”书禾问道。

“保和堂。”李之同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两家虽然都是大药堂,但作风不太一样。”

“保和堂这边,郎中脾气更好,对待普通百姓更宽厚些,对很多穷人家都是免诊费的,药钱也要便宜不少,在民间口碑很好。”

“他们的药材也可以,不过种子我没看过,师傅要不先去瞧瞧?”

“济仁堂那边,药材和种子这些更齐全,可那边更愿意接待一些付得起钱的,普通百姓也就在门口转转。”

“那就保和堂吧。”书禾其实无所谓去哪儿。

但就目前来说,她需要大量的药材。

让李之同去种,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种得出来,在此之前,她需要为太医院多找几个供货商。

太医院目前的药材来源,有固定的合作对象,虽然质量很好,但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单一。

永远跟这一家合作,什么药材啥时候涨价,或者欺上瞒下的事儿,肯定不少发生。

多找几家供货商,一方没有,另一方也能补上,而且价格几家一对比,谁家做的手脚一目了然。

另外太医院现在小猫三两只,她非常的缺人,加上太医院面对的不是宫里的主子,就是底层的百姓,都需要性格,脾气,医德都上乘的人。

听李之同的介绍,显然保和堂这边的郎中更符合她的要求。

几人来到保和堂的时候,这里排了老长的队。

书禾还是很吃惊的,但见旁边的两个小徒弟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就知道,这种现象恐怕不少见。

“你们在旁边看着,我去排队。”

“?”翠心愣了一下:“师傅,我去排吧。”

李之同更是说:“师傅,哪怕不说您的身份,以我的身份也是能直接进去的,不用跟普通百姓排队。”

“又不是去考察,更不是去抓犯人的,既然来了,大家都守规矩,咱们自然也当遵守规矩。”

“可是……”翠心有些为难,师父身份尊贵,又是貌美如花的女子,跟这么多邋遢平民一起排队,实在是有损身份……

书禾说道:“看那个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明显病得不轻,他都在排队,还有老人有小孩,大家都在排队,我好手好脚的站一会儿怎么了。”

“师傅教训的是。”两人一阵汗颜。

书禾虽然穿的是最普通的衣裳,但宫里的料子跟普通百姓的麻布一比,就显得华贵异常。

往那一站,百姓自动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根本不存在翠心担心的被人挤到主子的现象。

书禾没说什么,好好的排队跟着队伍缓慢前进。

现在的人对于有身份的人的忌惮,是后世不能比的。

就连李之同在太医院算是比较会来事,比较随和的那么一个人,刚才也习惯性的使用特权。

可能在他们眼里这是正常的,有官位在身,就应该有特权。

连百姓也觉得是正常的。

但书禾在医院工作多年,却是习惯遵守秩序,习惯病危者优先。

对于排队等着,倒是没什么感觉。

里面好像只有一个郎中在看病,因此十分的缓慢。

等啊等的,从太阳没出山到太阳正当空,才轮到书禾。

郎中是个四十多的男子,留着一把羊胡子,汉人打扮,一早上看了很多人,明显有些疲惫。

不过语气还算不错:“把手放上来。”

见书禾穿着打扮不是普通人家,又年纪小,主动拿了块手帕放在她手腕上,这才开始诊脉,一边诊脉一边问:“因何来看病?”

“夜不能寐。”

“你虽神色略显疲惫,应是没休息好,但脉搏强健有力,不像是长期夜不能寐所致,可是近期有什么烦心事?”

“年轻人还是想开点的好,你这种情况,老夫倒是不建议抓药,想开了自然就能入睡了。”

“这样吗?”书禾皱眉道:“可之前为我看病的郎中说这种情况很严重,需要长期服药。”

郎中一愣:“我再瞧瞧。”

说完又仔细的辩证,最终确定了,不是自己马虎大意没看出来,而是面前之人确实就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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