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嬷嬷懒得再废话,她主要的目的可不是这个手串,而是找步摇。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想在这里说,还是想进了慎行司再说?”
慎行司三个字一出,不只翠芽,连周围的奴才身子都抖了一下。
如此反应便可看出大家对那个地方的恐惧。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带走。”琴嬷嬷浩浩荡荡的带着人来,又浩浩荡荡的带着人离开。
翠心里心有余悸,小声在书禾耳边说道:“翠芽完了,即便能出来,也得脱一层皮,奴婢来毓庆宫伺候前,曾经见过两个进了慎刑司的。”
“最终出来了,但一个瘸了腿,一个瞎了眼。”
“做自己的事吧。”书禾心里清楚,等待翠芽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屈打成招,然后被处死。
不仅是因为那个她讲不清楚来源的手串,还是因为那支步摇。
太皇太后的步摇是实实在在的丢了,本来按照背后之人的计划,书禾会成为这个贼。
一但东西从她的屋子里搜出来,哪怕她从未去过太皇太后的宫中,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会陷入和翠芽一样的境地,那就是无法自证。
一旦无法自证,下场就只有一个。
书禾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背后之人的目的就是太子殿下,她的医术高超,医治好了太子殿下,坏了背后之人的计划。
所以那支步摇才会出现在她的被褥底下。
虽然不知道人是谁,可是敢对付太子的人就那么几个,从利益上出发,大阿哥的生母惠嫔可能性最大。
如今后宫无主,惠嫔又非常得宠,历史上,在今年十二月,惠、宜、德、荣四嫔,都会被册封为妃。
然后在未来的很多年一直占据四大宠妃的位置,经久不衰。
太子一旦没了,这宫里就没有了嫡出的阿哥,惠嫔所出的大阿哥胤禔,以皇长子的名义占了个长字,便成为了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
不过没有证据,再大的可能性都只是她的猜测,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份,哪怕真查出来了想弄死她的人就是惠嫔,她也奈何不得对方。
思索了一会儿,书禾苦恼的发现,她现在居然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她一宿没睡着,仿佛又回到了当规培生的时候,被上级医生指着鼻子的骂,一声都不敢吭。
心情不好,书禾第二天话都变少了。
把早膳给太子端过去,沉默的给挂上点滴。
太子年纪小,却十分善于察言观色,小小的人,一脸严肃地宽慰她:“书禾,你不用担心,那翠芽进了慎刑司肯定会老实交代的,攀扯不上你。”
“至于被搜屋子,习惯就好,也不是你一个人被搜,不会有闲言碎语的。”
“多谢殿下宽慰,奴婢没事儿,奴婢给殿下读会儿书吧?”
“好。”太子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但书禾说还没痊愈,因此每天还在治疗。
那小瓶子里的像水一样的药,滴的非常慢,每天都需要一个时辰多,这段时间坐着也挺无聊。
而且书禾读书抑扬顿挫,偶尔还引经据典,生动有趣,他也很喜欢听呢。
书禾拿了本礼记,搬了个小矮凳,一边给太子读书,偶尔抬眼看一眼吊瓶。
自从书意被处决后,书禾就找了根树枝用来挂吊瓶。
康熙下了早朝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太子的寝殿内传来朗朗读书声。
女子的声音不似老夫子一般刺耳儿,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和。
不知不觉康熙顿住了脚步,就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
直到读书声停下,屋内响起了书禾的声音:“拔针了,殿下轻轻按按着。”
“书禾,孤还要打几天?”
“今天最后一天了,从明天开始,奴婢会给太子殿下配药,每天按时吃药就行。”
“那挺好,那孤可以去上课了吗?”
“嗯。”书禾点头:“殿下身子已无大碍,不必在卧床静养了。”
“那孤能吃你给皇阿玛做的那个红烧肉了吗?”
书禾收拾吊瓶的手一顿,这都好几日了,怎么太子殿下还记着呢?
“可以吗?”太子眼巴巴的看着她。
书禾做的东西就这个他还没吃过。
“可以,待会奴婢就去准备,晚膳的时候给殿下端过来。”
“那你多做点,孤让人给皇阿玛送一份过去。”
“皇上有御膳房的大厨伺候着,估计是不喜欢吃。”
“这样吗?”
“应该是的。”书禾一本正经的瞎胡说:“奴婢上次往乾清宫送过一回,皇上要是喜欢吃的话,早就下令让奴婢做了,可是没有,那就证明不合皇上的口味。”
“说的也是,那你就只做孤一个人……”
“保成。”康熙进了屋。
“见过皇阿玛。”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免礼,保成今天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回皇阿玛,孩儿觉得已经完全好了,只是书禾说未来几天还需要服药,不过不必卧床静养,可以去上课了。”
“那就好。”
这时,蓝裳带着一个小宫女进来奉了茶。
书禾把使用过的吊瓶全部都收好,行了礼,赶紧退了出去。
她深知男人的尿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外面的翠心见她出来,殷勤的上前:“书禾姐姐,我帮你拿着吧。”
“不用,也不重。”
尽管如此,翠心还是把她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送她回了屋。
“那个……”翠心欲言又止。
书禾好笑的戳了戳她的额头:“咱们俩相处也好一段时间了,有什么话还吞吞吐吐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要换成穿越前,书禾肯定来一句,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别说。
可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说吧,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有点冒昧,书禾姐姐,我想跟着你学一样本事,厨艺也好,医术也行,或者其他的,你看看我能学什么?”
话落,赶紧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小荷包,里面装的鼓鼓囊囊:“这是我进宫以来所有攒下来的银子,知道姐姐看不上,但这是我能拿得出来的所有了,希望姐姐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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