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高信猛地回过头，脸上带着重重惊愕，愣着看向眼前的俏生生的明姝，那烛火摇曳下的倩影看起来格外柔弱。
“我说，”
明姝声音带着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袖，用力之大让手指节都开始发白，原本灵动的眼眸此时已是雾气弥漫，似有千言万语难以道明。
高信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心愿灵境，更是天妖秘境。
这里留下的一个大妖生前记忆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之前的问题或许不是自己想象的考验，而如今这个问题才是这个这个秘境的最大的凶险。
也就是，这个秘境，是明姝的生前经历过的场景！
“我说，如果伴你身旁的”明姝闭上双眼，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从左脸上滑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妖！”
轰！
霎时，高信眼中闪过无数白光，甚至来不及察觉，虚空依然是一片寒芒笼罩。
原本喜庆明亮的婚房内顿时从虚空中发出无数道剑气，密密麻麻的剑气在高信耳边交错呼啸，一道道剑气掠过身旁时的寒气更是让高信汗毛倒竖不敢移动移动分毫。
高信可以感知到这里每一道剑气都远超之前徐苞所用的伏妖剑气，不小心中了任何一道都会当场殒命。
这下大事不妙了！
‘你激动啥，妖就是妖，多大点事，白蛇传我又不是没看过！’
高信脑中极速转动，希望组织语言将这个明姝的情绪稳定下来，否则一个不注意被那随便一道剑气击中，那死的可太憋屈了。
“明姝，人与妖有何区别？”
正当高信打算说两句话稳稳目前的情况，结果一开口才发现又一个诡异的事情。
他的嘴开始不受控制的自说自话，说出来的也不是他刚才打算说出的安抚之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将他心中所想经由他的口，直接说了出来。
他管不住自己嘴了。
“人便是人，妖便是妖！”
明姝的回答让高信稍微舒了一口气，至少能回他的话，情绪没有完全失去控制。
还有救！
不过婚房内弥漫的剑气越发凌厉，刺耳的破空声响得凄厉无比，一道接着一道绵延不绝。
“人妖确实分明，但相伴之人若是真心以待，是人是妖，又有何区别！”
重重剑气还在空中肆意穿梭，高信看着闭眼的明姝，轻声道：“我想，妖的心和人的心，应该是一样的吧。”
话音刚落，明姝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高信一言不发。
千万道剑气也在明姝睁眼的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喜床左右烛火依旧，烛台上的囍字红得发烫，深得如血。
“可惜，他不是你。”
看着高信，明姝忽而展颜一笑，随后衣袖一挥，发出一道劲气带着无可抵挡的巨力直接让高信腾空而起，整个人向门外跌去。
“明姝！”
被这股巨力推在空中的高信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忙不迭扭头看向室内。
明姝此时早已转身，之前那锋芒毕露的万道剑气再度出现，高信只能看到一个隐约可见的模糊背影。
此时那些凶戾剑气与刚才不一样，高信在空中看的分明，一道又一道的剑气精准的击中那个看起来越发模糊柔弱的身影，整个新房隐约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
“雪风师兄，我虽是妖，可我心意从未有过半点作假！”
......
“天心成气，人心成道。唯神自然，唯剑自在。”
“玄天绝法剑气！”
......
“明姝，你为何是个妖啊！为何！为何！”
......
“雪风师兄......”
咚！
高信被那股巨力推出了门外，狠狠地落到了门外，顺势还在地上滚了几圈，脑子里还回荡着刚刚看到如流光闪过的画面，良久未能起身。
徐苞注意到婚房门口动静，看到高信正躺在地上，嘴角笑意更盛，叼着个鸡翅晃悠走了过来。
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高信，徐苞咂摸着嘴，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嘿，看样子你果然也出不去了！”
出不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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