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顺着女子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一根通体黝黑的铁棒立在祭坛中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正是上次他下湖底救八戒时所见的那根铁棒!铁棒周边似乎有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好在是有铁链将其锁住。
“看见了,想必此物来历不凡吧!”李小白心中暗自揣测。
女子轻轻点头,眼眸中闪过一阵复杂的光芒。“你果然能看见,想必你应是我要找之人!”李小白也没有更正女子将他称作“人”,显然是默认了她的叫法。
“不错,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正事。不过在此之前,你就不好奇我的来历吗?”女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
在女子说话之前,李小白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电子音,“检测到魔兵(成长型),请宿主收服,奖励未知!”这声音让李小白瞬间呆愣当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见李小白看着铁棒发呆,女子并未打扰,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本是农家一女子,与夫君恩爱二十余年。有一天,夫君告知我他悟了,需入空门了却他来世间应了之事。我夫君俗家名字叫李静远,前半生出身富贵,后遭家族巨变,流落村野,得我父相救。他痴傻半年,恢复理智后与我成婚。我知他心中有事,只是不问,日子倒也快活自在。只是成婚后,他脸上再无笑容,与我相敬如宾。本想生子之后,他应会有所改变,可惜天不佑我!”
女子轻柔的声音将李小白的目光从铁棒上拉回,他不由自主地问道:“然后呢?”
女子望向湖面,停顿片刻,接着说道:“那日,洞庭湖边,他与我做了告别。自从他悟了之后,便与我分别,两不相见。那日他终于肯见我了,我心中既是欣喜也是痛苦,喊道:‘静远!’满心盼着他能回归家庭。他却站在湖边,淡淡地说道:‘请叫我“三藏”。’我又问:‘那什么是爱?’他说:‘爱是慈悲。’我问他:‘爱即是慈悲,为何独伤我一人?’他却不语。”
李小白感受到了女子话语中的痛苦与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半世繁华半世僧,世间再无李静远。”
“是啊!那一天,我失去了夫君,也失去了三藏法师。”女子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
“为何这样说?”李小白不解地问道。
“那日,见他久久不语,呆立在湖边,我不忍他受湖边冷风吹拂,强忍着悲痛问道:‘你欲前往何处?’”女子的眼眶泛红,回忆起那一幕。
“北上,除魔!”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便金光护体,折下一条柳枝,踏着湖水远去,留下了一个包袱。我打开一看,里面尽是财宝,那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女子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人生哪有多如意,只求半称心便好。原本我打算苟延残喘地过完下半生,但两年后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却已是他在魔地陨落。我放不下他,于是开始寻求修仙门派,奈何资质愚钝,难以入门。幸得遇到一个濒死的魔修,我将他安葬后,开始修炼他留下的功法,一练便是一甲子,沧海桑田,世间变迁。再想打探他的消息已是不可能,为了延续性命,起初我只杀该杀之人,但后来不得已开始残杀平民百姓,被修仙之人追杀。我不小心落入祭坛,也就是传送阵,被传到了幽冥界。或许是这里魔气充足,我的功法得以精进,不再需要吸食人族血食。也是命运巧合,我找到此处时,遇到了夫君的最后一缕残魂。此时我已模样大变,不敢认他,准备遁走,但他还是认出了我。”女子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沧桑。
“西梁!”夫君当时叫我的名字,还是和成婚当晚那般温柔。西梁,这个名字我已许久没有听见,再次从他口中唤出,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时我心头一颤,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与心痛,问道:“你怎会在此,变得这般模样!”
夫君微微一笑,笑容中尽显无奈,“此事说来话长,就不多说了。终究是我负了你,失了德性!西梁,你的性子我是知晓的,我知你是为了寻我,才堕入魔道,成为魔修,走上这条不归路。终是我修行不够,我时间不多了,在此,有要事相求!”
听他这样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只见他的魂魄变得越发淡薄,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般。我只好点头,强忍着泪水,说道:“静远,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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